只有言禅衣自己注意到了,那个护士不小心将那呼吸机的电源踢松动了,直到她愤恨用力的关上门之后,那摇摇欲坠的电源才正式与插座孔告了别。
言禅衣知道,她马上又可以到她的下一世去看看了,不免有些期待的盯着自己的监护仪,看着仪器上面原本规律的波浪线逐渐走向平静,言禅衣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然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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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禅衣再次睁开眼睛,果然又来到了那个古色古香的世界,但房内却是点着几盏烛火。
已经**岁的丫头正安静的睡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睫毛如一束羽毛,轻轻遮在眼帘前。阮嬷嬷正坐在床榻前的软椅上,手中正在细致的缝制着一件水蓝色的衣物,看尺寸,应该是在为床榻上的小言禅衣做的。
“嬷嬷!”一个轻快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一位穿着姜红色丫鬟服的豆蔻少女走了进来。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大大的杏眸看上去十分可人,脸颊上有个浅浅的窝,一看就知道笑起来的时候,这窝会盛满多少罪人的酒。少女大步的走到软椅前,抢下了阮嬷嬷手中的衣袍,佯装生气的道,“王妃吩咐了,不让你再在这蝇弱烛火下做针线活了。下次再被奴婢发现,可真要告诉王妃了!”
嬷嬷眯了眯累极的双眼,笑着将少女手中的衣袍抢回手中,拍了拍少女的手道,“嬷嬷知道了,风华你怎么还没去歇息?”
“王妃前些日子就说了,以后这守夜的事情都归奴婢了!嬷嬷你又忘了?”风情将嬷嬷从软椅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替嬷嬷捏了捏她的肩膀,便推着嬷嬷往厢房门口走去,语气轻快却又满是担忧的说道,“嬷嬷你快回房歇息吧,小姐这有奴婢呢!你可别回了房又偷偷缝衣服噢,小姐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夫人那边也还给小姐缝了两件秋装呢!”
嬷嬷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言禅衣飘在空中看着这个丫鬟,觉得有些奇怪。她的父亲不是说只让阮嬷嬷一人照顾她就行了吗?为何几年没来,这篱菊院里多了个丫鬟?不过言禅衣也没有深究,她相信这丫鬟能被母亲送来篱菊院照顾她,定是父亲母亲都信任的人才是。
于是言禅衣飞出了篱菊院。院子里一片漆黑,即使繁星满天,也只能依稀看清些树影。言禅衣有心想去那凤羽庙找释安大师,可看着这漆黑的夜,她知道她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言禅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天亮还留在这。无所事事的她看着头顶的星空,不由觉着能飞的体验可能只剩一两次机会了,何不把握机会飞去上面看一看呢。
于是言禅衣发起力往高空飞了一段,一直到脚下的建筑全都变成一片黑暗。
星空离她依然是那么远,言禅衣有些气馁。身为一个新世纪的现代人,她当然知道不论她怎么飞,都不可能真的手可摘星辰的,她本想继续向上,去找到这片星空的极限,可随意往下一瞄,便看到脚下的一片黑暗中,却有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依然有着荧荧光亮。
能通宵达旦还明亮如星的地方,言禅衣眼珠一转,便知道了那是哪儿了。想着反正也不知道去哪里,不如就去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去晃悠晃悠吧,于是便俯身朝着那明亮的地方飞了过去。
很快,皇宫就已经在言禅衣的正下方,四四方方的,像一个困兽笼,将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死死的囚禁在了里面。言禅衣有些恍惚的看着脚下这个四四方方的皇宫,很大,很亮,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压抑。
言禅衣一边向下飞行,一边扫视着,灯火通明,却是荒无人烟。而令她意外的是,在这硕大的皇宫后院里居然有一座雄伟的佛像。言禅衣想起上一次过来时,明明听说这个皇帝弃佛奉道了,难道是换了个皇帝?
言禅衣抱着随意逛逛的心态降落在了那安置着佛像的院前,高大的朱门上方,“释安寺”三个金漆大字,在这暗夜里,微微发着光。
言禅衣略一思索,也许她不用去那凤羽庙,也能找到释安大师了。遂有些轻快的一路穿墙而过,烛火轻轻的摇晃着,不知是因为她的飘荡,还是因为起了夜风。
寺庙很大,金砖碧瓦,和她刚刚路过的每一个宫殿都差不多。一样的高门,一样的玉台,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大殿中央的那座高大的佛像。
佛祖闭着眼睛,不言不语,面无表情,像是睡着了一般。
言禅衣没头没脑的找着,她想找到释安,可她知道释安看不见她,她应该先去找那个紫瞳的小和尚,她还记得,他叫未有尘。她一间一间厢房的穿墙而过,终于在最大的那一间里,看到了他。
好像是又过去了四年。那个可爱的黄口小儿,如今果真是如她所料的,长成了一个俊秀少年。少年不再是光头,可能蓄发的时间还不够长,头顶的玉冠显得有些空荡。少年没有睡,正在几盏烛火下,认真看着手中的竹简。
言禅衣记得这个时代是有宣纸和书册的,料想着这竹简大约是宫中才有的古籍,所以才让这少年如痴如醉的深夜不睡。
言禅衣起了捉弄的心思,便径自走到了少年的身后,伸出她那半透明的双手,遮住了少年那两只不同颜色的美眸。
少年只觉眼前蓦然模糊,随即便惊喜的转身道,“你来了!”
当他看到面前女子的装扮,随即又羞涩的低下头去,耳尖都是红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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