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玛尔莎变化的鳄鱼伸出颀长的嘴巴向陈淑卿咬来时,陈淑卿已抬右手运起妖气格挡。
在孙小树的悉心治疗下,陈淑卿被圣剑诛元之嚎砍出的伤口已痊愈,不会因运用妖力而发作,便力道十足地击向了玛尔莎的口中。
两股妖力相碰,顿时一声巨响传出,陈淑卿的右手被撕咬出一道巨大的口子,骨头断裂开,仿佛手掌也要脱离手臂而去,顿时痛得坐回床上,而玛尔莎也被击倒在地,恢复了人型,长着嘴巴,不省人事。
同一时间,原本喜庆洋洋的婚房装饰也随之消失,变回了此前的简陋木屋。在两股妖力的冲击下,木屋“咔嚓”摇晃一番,才又恢复了稳定。
“淑卿姐姐!”孙小树见陈淑卿再度受伤,便上前一步将陈淑卿扶住,并伸出藤蔓替陈淑卿治疗起来。
“夫人!”
“老祖奶!”
佩若与喜浪自然更关心玛尔莎一边,连忙蹲下,叫苦连天地将昏迷的玛尔莎扶起。
陈淑卿变回了人类模样,怒道:“这是什么意思?玛尔莎夫人为何要袭击我?”
佩若急匆匆道:“淑卿姑娘,真是对不住啊,夫人她就是这个样子,喜怒无常,见了喜欢的东西,可以开心得像个小孩,但一旦哪根筋不对,便又会立马发狂,比如她最听不得谁称呼我们为‘猪婆龙’……”
“那倒是我先对不住了她了。”陈淑卿无奈地耸耸肩道,“快将她抬起身来,让小树也给玛尔莎夫人治疗治疗。”
佩若道:“不用不用,夫人只是昏过去了,一旦她此时醒来,怒气未消,止不准还要发作一番。待我们将她抬回湖中,休息一日,才会恢复到正常状态。”说完,对喜浪吩咐道:“喜浪,我们快将她抬回去。”
“好!”喜浪一边答应着佩若,一边看了一眼陈淑卿与孙小树,特别是用好奇的目光在陈淑卿身上停留了片刻,说道,“两位,此番冲突纯属误会,两位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且在此好好养伤,我们会替你们安排好一日三餐。”
说完,佩若与喜浪搭着手,一起将体型肥硕的玛尔莎搬出了屋外。
木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连远方轻微的浪涛拍岸声也听得一清二楚,孙小树作法时一向需聚精会神,便闭幕盘坐,陈淑卿也知道这一点,便也不再多话,倒在床上静养。
向晚时分,天色渐暗,陈淑卿的伤口已被治愈,孙小树便停止了作法,睁开眼问:“还痛吗?”
陈淑卿活动了一番右手腕,从容应道:“不痛了,多亏你一直在旁边,三番五次替我治疗伤口。”随后,又想到了什么,目光离散道:“只是不知道小七他们,现在是死是活啊,唉……”
门外,佩若与喜浪端着饭菜已等了一时半会儿,隔着窗花,见孙小树停止了作法,方才推开房门入内,将饭菜放在桌上。
喜浪客气地招呼道:“此地条件简陋,也不知这些饭菜是否合两位胃口,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餐盘中,是一些煮熟的鱼虾、牡蛎之类的水产,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孙小树率先惊呼道:“哇,鱼虾,我喜欢。”随后伸手捏起一只虾,往嘴里送去。
陈淑卿笑道:“我们早已习惯了人间的生活方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接受。倒是受了你们如此照顾,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姑娘不必多礼,喜欢这些食物便好,嘿嘿。”佩若道,“如今夫人不在此处,咱们说话也可以稍微放开些,请问姑娘是从何得知‘猪婆龙’这一称呼?这一百多年来,的确有人如此称呼我们,我们也甚为纳闷。”
陈淑卿笑问道:“两位有读过《聊斋志异》吗?”
佩若摇头道:“从未读过。”
陈淑卿解释道:“《聊斋志异》为蒲松龄先生所作,先生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时代,作为史上最强大的净化使者,先生生前与诸多妖怪打过交道,随后写出众多的鬼怪故事,其中就有一个篇章,叫做《猪婆龙》,讲的是江西有一种形状像龙的妖怪,但比龙身子短,常飞出水面沿江岸捕捉鹅鸭吃。这个篇章非常短,没有任何的故事性,与其他聊斋故事也迥然不同,大概是当初先生途经这鄱阳湖,偶然邂逅了你们的某些族人,便写了一则普通见闻吧。”
“原来如此。”佩若若有所思道,“可江西如此之大,姑娘如何认为猪婆龙便是我们呢?”
陈淑卿道:“起先我也未曾将‘猪婆龙’与你们联系起来,不过,玛尔莎夫人提到了两点,倒是与猪婆龙高度吻合?”
“哦?哪两点?”
“一是此地原名叫做‘猪婆山’,第二嘛,便是先生文中写到,有一个人及其后辈都爱吃猪婆龙肉,这个人,正是陈友谅。你们说,这不是写的你们,还能是谁呢?唉,也不知是先生自己起的名字,还是偶然听了别人这么叫,总之,先生名气太大,‘猪婆龙’这个名声,便被他发扬光大了。”
佩若愣了愣,看了看一旁的喜浪,尴尬地笑了两声。
喜浪道:“《聊斋志异》一书,我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咱们族人深居湖底,从没有读书的习惯。那个叫做蒲松龄的作者,虽是净化使者,邂逅我们族人,却不胡乱除妖,倒是值得尊敬啊。”
陈淑卿见喜浪称赞蒲松龄,甚为欣慰,交心道:“可不是吗?实不相瞒,我便是蒲松龄先生养大的狐妖,跟着先生学了很多东西后,便立志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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