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只见了一次,就记在了心里。那柯明叙常年在外行走,看见的不平之事,想必就更多的了。也难怪他会为此而感到忧虑。
“在盈满月光的院中弹琴,是一曲春日的白雪。”景瑚停下来,“小柯大人,这是不是《阳春白雪》啊?你还会弹琴吗?”
春日白雪。能很快反应过来是《阳春白雪》,已经很好。他点了点头,“小时候曾学过。”
但他也只有心绪动乱只时才会抚琴,一弦一柱,能让他沉浸在乐音中,很快的平静下来。
“小柯大人,你真厉害。”景瑚的语气里还含了些艳羡。
小时候母妃也曾要她学,只是她在牌桌前坐的住,在古琴面前却总是不行。不是溜出去摘花了,便是出去扑蝴蝶了。
母妃说了她几次,到底舍不得,后来也就没有让她学了。
早知道那时候好好学了,这样说不定她如今也能弹得一手好琴,便能与他共一个爱好了。柳黄说过,有相同的爱好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柯明叙会弹琴,她喜欢听别人弹琴。这样,勉强也算是相配吧。什么时候要让他弹琴给自己听。
“夜晚已经很深了,没有人在听我弹琴。《阳春白雪》的琴音,即便是在闹市之中,只怕也并没有几个人能真正欣赏。”
“便如人生许多事,从来都是用来叫人感到孤寂的。不过开在春天的花,不会因为没有同伴而孤寂,也希望那一朵花,永远都开在春天里。”
景瑚停下来,望着柯明叙,“小柯大人笔下的花,是指我吗?”
或许自己在他心中,就是永远都不会感到孤单,总是很快乐的吧。如果他是这样觉得,那她在他面前会永远都开开心心的。
柯明叙也望着她,“小县主生来尊贵,是被人宠爱着长大的。我也希望你一直都能活的这样开心,有些事,永远都不必懂。”
他说话的神色很认真,被他这样望着,她原来是最不会红脸的一个人,面颊上也忍不住染上了春日桃花之色。
可这温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泾陵,你在这里做什么!”永宁郡王妃匆匆带着几个仆妇过来,目光在柯明叙面前停留了片刻,而后落回景瑚身上。
景瑚下意识便挡在了柯明叙身前。
是她非要缠着柯明叙的,永宁郡王妃她是不怕的,却不能连累了柯明叙的君子名声。
她正要说话,却是柯明叙上前一步,遮挡了她,拱手给永宁郡王妃行礼,而后道:“今日我与县主再在此,不过是教她认识敕勒文字罢了,还请郡王妃不要误会。”
若不是为了误会,今日是她儿子大婚,她也不会这样满脸怒容,急匆匆的赶来了。她最喜欢抓自己的错处,景瑚清楚的很。
柯明叙遇上她,不过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罢了。
果然就听永宁郡王妃冷笑一声,“误会?学敕勒文字?那等蛮夷的文字,有何值得学习之处?”
“今日是我珣儿大婚之日,景瑚,你却借机这样缠着柯大人,果然和你那母妃是一路货色。”
景瑚出言辱及她母妃,她自然是不能忍得,她正要上前去和她辩一辩,柯明叙便伸手先拦了她。
“今日我与县主在此,的确只是为了学习敕勒文字。敕勒在燕梁人眼中的确不过是小国,也才刚刚被我燕梁的将士击退至斡水河以北。”
“可从前定远大将军在时,也曾有过这样的盛事。不过区区十数年,敕勒人便又有了卷土重来之势,如草原上的春草,绵延不尽。”
“燕梁人与他们的交往,将来恐怕也不会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依我看来,学习他们的语言,亦大有可用之处。”
“小县主有向学之心,郡王妃不应当苛责才是。若有过失,也是我的过失,还请郡王妃不要过分苛责小县主。”
他这样长篇大论说了一通,早就把题都歪了出去了。也就是最后才回转过来,他要替她担了过失。
她还被他护在身后,明明此时应该很生气,心里却如春风化雨一般,也并不是那么气愤了。
在郡王妃眼中,她母妃向来是狐媚惑主,如妲己一般的人物。自己就是与她吵,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不过她今日说了这样的话,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她也会告诉能替她和她母妃做主的人。
郡王妃冷笑了一声,“柯大人是清流出身,家中数代,从来都没有妾室。怎么今日也和景瑚这样妾生的女子站在了一起,还这样袒护她。莫不是也被她迷惑了?”
柯明叙冷然道:“郡王妃请慎言。我与小县主不过是君子之交,当不得郡王妃这样的话。”
“更何况小县主虽然是侧妃所出,也是皇室贵胄,是郡王妃的女儿,还请郡王妃也给自己留些体面。”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为了维护她。虽然她不知道,她和郡王妃吵架的时候也不少,也不用他这样的维护。
但被人护着,被自己喜欢的人护着,她总是很高兴的。
她们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景瑚到底还是从他身后绕出来,“郡王妃不必再多言了,想必这段时日你想找我的错处也找了许久了。”
“这件事和柯大人没关系,只是我贪玩,从别处见了一段敕勒文字,听大嫂说柯大人懂,所以才缠着他让他教我罢了。”
“你想怎么罚我,你直说就是了。”
大不了被关个半个月的禁闭。能被他这样维护一回,也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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