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高的平台,去做最顶尖的科研项目,获得权力和名誉。
祁柏林为此付出了很多,也筹谋了很多,等了这么些年才有的这样一个机会。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圣人,这样难得的机会,林暮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要他放弃。
事实上,千万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别人,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准则,而不是审判他人的工具。尤其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总有些灰色地带无法评说,这个世界的法则很多时候并不是那样直白了当,它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了,我们被迫或者主动,都要接受。在我们不曾涉足的灰色地带,我们唾弃不齿,在我们涉足的灰色地带,我们又拼命为自己寻找理由。这样的人实在无趣。
而且,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一说,林暮没有经历过、姚茗楚也没有经历过祁柏林被打压的那段岁月,她们也永远无法想象他付出了什么才得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鲁迅这样说道,“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的,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祁柏林开门进办公室,示意林暮也进来,“你看到急诊的情形了吧,这还只是第一批伤员,后面陆陆续续还会有很多伤员,这场地震不仅仅造成了房屋倒塌,还带来了山体滑坡,人员伤亡惨重。”
“我看到新闻报道了。”林暮叹了口气,不管哪个年代,天灾都是可怕的,让人心惊肉跳。
“那个学术会议……”祁柏林眼神中有着不甘和期望,“太不是时候了。”
又是这样一个“不是时候”的评价,林暮不知道祁柏林究竟是怎么样想的。
祁柏林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好吧,他只是告诉林暮:“茗楚,你不要报名去茂城了。”
“为什么啊?”林暮觉得奇怪,祁柏林没有打算好他自己要干嘛,倒是先把她打算好了。
“我不是怕你受苦怕你累什么的,当医生哪有不苦不累的,年轻时候吃苦受累也是好事。再说了,留在院里也会很累很苦,院里根本就是超负荷工作,如果要是再走一批医疗队,估计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祁柏林看着林暮,眼眸清隽透彻,“但是,你也知道,地震之后的余震威力也不小,参与抗震救灾的医疗行动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去了。我不希望你出事。”
“祁老师……您这是……”林暮心里情绪复杂,很是感动。
“我站在这间办公室外面,面对别人,是胸外科的主任,说的话都是鼓励、是动员,是灾难当前舍我其谁。但是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对我欣赏的学生,我只是一个老师,一个普通人,我也有私心,我也有偏爱。”祁柏林很直白。
他是真的欣赏林暮,除了相似的出身经历和性格之外,单说做学生,她也很棒。做他研究生的时候,埋头苦学、不争不抢,成绩优异,做了胸外的实习医生,临床表现优秀,心理素质极高。
他从来不曾怀疑,自己手下要出一个肺移植的女主刀,一定非林暮莫属。
“谢谢您,祁老师。”林暮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可能要辜负您的好意了,我想去,我是一名医生,现在有了危难,我们不能退缩,我们要去抗震救灾。您对我有私心、有偏爱,可是其他医生,他们的老师、他们的父母,也对他们有私心、有偏爱啊。我既然穿了这身白大褂,这种时候就不会退。这是我的职责。”
“也不错。”祁柏林看着林暮,点点头,“那你就可以接着和我在一起工作了。”
“您也要去?”林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那那个国际学术会议怎么办啊?”
“我是医生,主业还是治病救人,什么学术会议能够比治病救人更重要?”祁柏林笑笑,云淡风轻,“再说了,在你身上,我已经行使过我的私心了,现在,我要行使一个医生的责任。”
“祁老师……”林暮的眼睛湿漉漉的,祁柏林愿意放弃那个学术会议的机会,是她不曾想到的,她是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更知道得到了这个机会对祁柏林意味着什么。
“行了,现在医院这么忙,没有时间煽情,去发动员书吧。”祁柏林拍了拍林暮的肩膀。
林暮去给科室的人发动员书。
好不容易在急诊看到祝菁然,她满手血污,顾不上看,“你给我简单说一下就行。”
林暮言简意赅地说完,祝菁然想都没想:“你帮我填上吧,我去。”
“祝老师……”林暮一路发传单,见到了许多找理由不去的人,见到了很多不知道怎么选择说要考虑的人,像祝菁然这样想都没想的还是第一个。
“干什么呢?”祝菁然看林暮有些发愣,喝道:“拖泥带水犹犹豫豫的怎么做外科医生?赶紧填表,填完来急诊帮忙。”
“我知道了。”林暮去帮祝菁然填表,不禁感慨,在医院,祁柏林和祝菁然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虽然他们都有着高超的手术水平,但祝菁然是院长一脉的亲传弟子,院长护着她,一路保驾护航,她跟最疑难的手术,做最精尖的科研项目,同时她也保留了第一次用手术刀划开病人皮肤时的战栗。
而祁柏林不是院长的亲信,他算得上是异军突起,从医药公司、医学会这些地方的关系和人脉里拼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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