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培丰不过是顺口胡说,给自己找个路过的借口,他这几日恨不得移魂秉仁药铺子,哪里顾得什么祭日不祭日?
谁知道这小丫头跟个小狐狸似的,竟然在这乱糟糟的当口寻了他的言语错漏。
就在他瞪眼语迟的当口,官差们已经走进来了。领头的看了看屋里站着躺着的,便问:“这是怎么了?哪个报案?”
跟进来的成家小厮立刻扬声道:“回禀差官,这药铺好像售卖假药,吃坏了人……哎呦喂,这……这人是死啦!”
看着担架上一动不动的老头,小厮立刻夸张大叫。
不待小厮说完,胡掌柜已经开始大声喊冤,直说自己时受了奸商蒙蔽,误上了受潮药材云云。
胡掌柜泪流满面地说:“天老爷明鉴,这……这些药受潮而已,晾晒干了也就无碍了,怎么……怎么会吃死人呢?”
成家大爷看戏的架势十足,撩动长袍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悠哉道:“方才盛家姑娘可是说药材里有毒啊……还无碍?那老人家都咽气了。这药铺子可脱不得干系。不过你一个掌柜的,上哪家的药材,不都得管事的东家说了算?你就没给盛大姑娘看一看药材?”
这慢悠悠的一句,顿时点醒了胡掌柜。
对啊,方才盛大小姐领来的人闻了药便说什么泡了草乌水,简直是胡说八道啊!他可从来没有往药材里下毒。
这……大小姐难不成是故意陷害他的?
他如溺亡之人,立刻张嘴乱咬道:“对啊!盛大小姐你前天不是看过了?还是那药材不错呢!我是听了您的准信,这才放心铺货的!这药有没有毒,又是从哪来的,您这掌事的最清楚,跟我这买货有什么关系!”
盛香桥微微一笑,回身看着成家大爷道:“成先生,您这真是来买醒酒汤的?我看您这般清醒,简直都能升堂断案了啊!”
成家大爷笑开了,捻着胡须道:“盛姑娘,这做买卖本就是男人的事情,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懂个什么?该不会是被奸商蒙骗,上了有毒的药材吧?要不要我帮帮忙,替你寻你表哥来?”
那差役却不管这个,看着地上的死人虎着脸道:“谁是铺子的东家?既然吃死了人,少不得跟我们去衙司走一趟!”
成家大爷叹了口气道:“这铺子原本是我家的,不过成家分家,就此分给了离府的侄儿,现如今……是这位盛家大姑娘在掌事。”
说到这,他叹气道:“姑娘,一会去了公堂,也不知你能不能撑不住,别害怕,人家公爷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可千万别嘴硬,不然的话,是要掌嘴吃板子的。”
吓唬完小姑娘,他瞟了报案的小厮一眼。小厮冲着他一使眼色。
方才在路上,他按照大爷的吩咐,已经塞给了衙役钱银,只让衙役们一切从严从重来办。
衙役当时客气一番也就收了。天子脚下,虽然不能贪赃做冤案,但是若真有犯案,从严些也不是什么难事,又能铁面秉公,又有银子拿自然是好的。
现在衙役便虎着脸指着盛家大姑娘道:“你!跟我们去衙门走一遭!”
成家大爷先前被盛香桥一个小辈挤兑嘲讽,现在总算有种恶气尽出之感,抖着二郎腿,嘿嘿冷笑道:“盛大小姐,去衙司好好说一说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表哥传个话,去衙司接你回来啊?”
一个闺阁大姑娘,若是被差役带走在去衙门走一遭,什么名声都要尽毁了,就算差役们看在盛家的面子放了她,她治下的药铺子吃死人,也足够她喝一壶的!
就在衙役们往前走准备带人的时候,单妈妈冷着脸领着侍卫阻拦道:“桐安胡同盛府的千金在此,哪个敢带?”
桐安胡同乃是京城高官显贵居住的四大胡同之一,只说自己的府宅子在桐安胡同里,且不说世袭的侯爵之位,单是官职也得二品以上。
听到这,衙司稍微犹豫一下,稍微软化了语气道:“这位小姐,不过是去问话,此乃例行公事,现在可是人命案子,就算小的不想得罪您,也不能不顾王法,为您徇私啊!”
大西治下开明,万岁不禁百官家里经营私产,可是有卖买必定有纠纷,所以一般都是请托了掌柜旁人搭理。现在治下的铺子出了人命大事儿,作为东家走一趟公堂也是应当应分。
至于一个闺阁小姐的名声……就归不到衙役们考虑了。反正也是他们家自己不谨慎,让半大的小姑娘来撑事。
说完了后,衙役们依然要坚持带小姑娘走。
盛香桥却依旧稳稳坐着,只问衙役:“敢问官差,是何人报案?”
差役指了指那成家小厮,小厮仗着自己新入成家,盛家对他脸生,便理直气壮说道:“我路过此地,方才跟了苦主也听了些事情的原委,觉得既然闹成这样,就该告官!”
都已经闹出了人命,告官合情合理!看那苦主一家也是胡搅蛮缠之辈,正好搞臭盛家的名声。
慈宁王若是知道了,也会羞恼成天复做事不谨慎,搞臭了他未来儿媳妇的名声。到时候盛家后悔爷来不及,叫他们撺掇着桂娘和离分家!
成培丰自从割肉分家以来,夜夜都睡不好觉,每次想起都恨得牙根痒痒,这时间久了,都成了心魔。
既然成家得不到好,盛家和那小子也别想好!
就在他心内得意时,厅堂里突然传来颤音的惨叫,只见店里的掌柜伙计全都炸开了,还有几个胆子小些的衙役,也蹿跳起来叫起了娘。
原来就在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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