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生气!”李氏拭了拭眼角的泪:“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毕竟是些流言而已,老爷说扶正的事就先算了。”
“哦!”周妈松了口气,眼睛转了转,闪过一道针尖一般的光芒:“要说这个赵姨娘也是不简单的!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人j-i,ng!”
她这话说的不清不楚,李氏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夫人您想,当年她生通儿少爷的时候,您瞒的那么严实,可是老爷还是知道了?若是她命好得老天眷顾也就罢了,若不是呢……”周妈没有继续往下说。
李氏心里一紧。未娶妻而先纳妾,绝非大家族的做法,也是对新媳妇的不尊重。这么多年,李氏一直小心翼翼的维护苏秋宝在外的名声,就是为了能物色合适的儿媳,以至于苏秋宝二十多岁还没有成亲,苏锦绣对此也颇有微词。得知赵氏生了儿子后,苏锦绣十分高兴,更是不顾自己的反对把他们母子接进府,还给了赵氏姨娘的身份。苏秋宝未娶妻而先纳妾的消息传出去,让很多大家小姐望而却步,生生的错过了攀龙附凤的机会。每每想到这些,李氏都抓心挠肝的疼。若这事真是赵婉如一手策划的,这个贱人真是死不足惜!
周妈继续道:“还有张二爷多j-i,ng明一个人,这些年夫人花了多少心思都没能扳倒他,没想到赵婉如几句话就把人弄死了!”
李氏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当日确实是赵婉如告诉她有办法结果了张秋实,怂恿她劝苏锦绣吩咐厨房多加了两份参汤,又借着她的名义指使张秋实去厨房里转了一圈。第二天一早张秋实就死于非命。
当时李氏只顾着高兴,没有细想。现在看来,这每一步分明都是计算好的!能步不动声色的害死一条人命,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可见心思细腻、手段毒辣,就连自己也自愧不如。李氏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热的。
周妈的声音在耳边不轻不重响起:“现下老爷的身体还算硬朗,若过个十年八年……”周妈讪讪的笑了笑,“府里仅有的两位少爷都是赵姨娘所出,又没有其他人为大爷开枝散叶。若赵姨娘跟往常一样安分守己、孝敬公婆还好,万一有个活络心思……不管她是不是正室,将来的苏家都是他儿子的!”以后还有夫人的立足之地吗?周妈顿了顿,看着李氏的脸色,很识趣的咽下了后面的话。
李氏就不是正室,不一样母凭子贵,成了苏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联想的亲身经历,李氏显然听懂了周妈的言外之意,脸拉得老长,额头上渗出的汗沿着额角流下,一滴一滴的落到脖颈里。她拿着帕子擦着额角,看着周妈沉声道:“你的意思是?”
“绝不能让她在苏府内一人独大。我看夫人还是给大爷张罗门亲事吧!”
“你以为我不想吗?”李氏躺回贵妃榻上,单手扶额,头疼的道:“都怪我心高,可是上次的事一闹,苏州城里有点名望的世家都不愿意和宝儿结亲。再加上这几天的流言,宝儿已经成了整个苏州城的笑柄,恐怕更加没有人愿意和宝儿结亲了!”
“上次的事儿,奴婢一直觉得奇怪。”见李氏主动提起往事,周妈试探了一下,看李氏没有不悦的表情,才放心的继续道:“大户人家的少爷,谁还没有个fēng_liú韵事。这种事在赵氏进门前也有过,不都打发了。怎么偏偏上次会出事呢?”
“肯定是张秋实捣的鬼!”李氏攥紧手里的帕子恨恨的道:“只要是能够打压宝儿,一定不会少了他!那个小贱人也是可恶,就凭她买香油的出身,宝儿能看上她,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宝儿已经肯屈尊纳她为妾,给她个名分了,居然给脸不要脸!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出嫁前一天上吊,闹得人尽皆知。她这样做就是成心给宝儿找不痛快,败坏宝儿的名声!”李氏脸色狰狞,恨不得扑上去把伤害儿子名声的贱人全部生吞了。
“夫人消消气。”周妈赶紧拿了把宫扇给李氏煽风,“奴婢也是觉得奇怪,那个小贱人明明已经同意给大爷做妾,以后荣华富贵,好日子不断,怎么会忽然想不开呢?”
“贱人的心思我哪儿知道,自己犯贱呗。”李氏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要是不死,事情也不会闹那么大。”周妈小心的觑着李氏的脸色,犹豫的道:“奴婢听说,过门头天,赵姨娘去看过那个小贱人。赵姨娘走之后,那个小贱人在房间里哭了一夜,第二天就悬梁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贱人是赵婉如逼死的?”李氏惊讶的看着周妈。
“夫人您想呀。”周妈看着李氏道:“大爷在外面花花草草不断,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那个贱人都已经订亲了,大爷还非得把人弄回来,可见是喜欢的紧。如果那贱人真的进了门,肯定会分她赵婉如一杯羹,她还能坐得住!”周妈叹了口气:“大爷也是可怜,那个贱人刚死,流言就发了疯一样传遍苏州城,说我们大爷强抢良家女子,逼死人命。张二爷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就掐的那么准,好像提前知道那贱人会上吊一样!”
看着李氏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周妈心里暗喜,接着道:“当初夫人正给大爷物色合适的亲事,赵婉如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在这个当口捅到老爷那里!她赵婉如在苏州无亲无故,又被软禁在别院,大爷也被夫人看的死死的,还有谁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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