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脚步也微微放缓,但还是不理她,只一路把人带出了学校,又扔到了自己车上,然后再把车门锁好。
江小鱼也不知道这一顿操作是要把她带去哪,看他看车那张脸,到嘴边的话也不敢问。
至于高含,自己旁边玩去了。
帝都的路况堵是寻常,待她差点饿到肝肠寸断之时,车子终于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饭庄门前。
“下车。”
“哦。”
很明显对方心情不好,虽然都是惜字如金,但对她已经很久没这样了吧?
被服务员引入一个清净雅致的包间,餐食都是他点的,上桌很快,味道很棒。
她饿的紧,吃相接近于狼吞虎咽,他抢过她的碗筷,撇撇嘴没说话。
“哎余白,我还没吃饱呢!”说着就要往回夺。
“东西是这么吃的吗?”
只能噘嘴表示不满,又被对方的冷眼逼退,不满的坐在那里低头干瞪眼。
“张嘴。”
“啊?”一勺子粥直接被送到口中,“我。”
“吃饭。”
吧唧吧唧,“哦。”
就在这么古怪莫名,莫名古怪的氛围中,她被喂食了一顿饭。
“啊,吃饱真好!”摸着自己终于不再抗拒的肠胃满足的笑了起来。
但,好景不长,来不及问洗手间在哪,低头扯过垃圾桶大吐特吐起来。
其实这一幕她不想让看到的人就是余白。
等吐到虚脱,一杯温水递到了手边,她知道瞒不住,所以淡然的接过后默默漱口起身坐好。
“江小鱼。”
“嗯?”
她勉强扯出一副柔和的笑脸,“我没关系的,就是”
“我带你去看医生。”
柔和散掉,变为苦笑,“有汪姑姑在,也不必麻烦其它医生了。”
她这是心理障碍,也是身体的过激排斥,精神上的问题,属于久病难愈。
“起来。”
他起身过来拉她,“我们走。”
“余白,你让我休息一下,”她是真的脚软。
“医生必须看。”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她也不反抗,因为没力气。
等车重新上路,车速明显变缓,余白眉头皱做一团,他认识江小鱼的时间不短了,再三斟酌后,还是第一次开口问道:“你爸爸呢?他在哪?”
她紧忙别过脸,悄悄红了鼻头眼眶,用极轻的语调回答道:“我…”
“我不知道。”
闻言他一个急刹车,好在这个路段没危险,然后把她拉过来抱进自己怀里,“对不起,我不该问。”
她没哭出声音,只是肩膀一直抖动,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很久后,“跟你没关系,他,一直都很忙。”
想爸爸吗?很想。
她很早就很想很想他了。
一直努力用其它事分散这个注意力,但被戳破,还是会很难过。
余白把怀里的江小鱼拉了出来,然后认真仔细的把她的眼泪一点一点擦干。
“你还有我,不怕。”
有我,就够了。
她看的出来对方的眼眶比他还红,其实也是由衷的肺腑之言,“余白,你没必要把你的锦绣人生跟我这种糟糕的人绑在一起,我活的就像一团垃圾,身不由己的垃圾。”
放开她,重新启动车子,“不管你是什么,只要是你就可以。”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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