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宇有些诧异,母亲已经好多年对外界不闻不问,难得会对定国公府的事情感兴趣。
白清欢被儿子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偏过头去:“我也是进宫听娘娘说起,才晓得你姨母丢了十几年的女儿找回来。到底是亲戚,过年了还是得走动。届时见面礼总归是少不了,不能一问三不知。”
林清宇一想也是,点点头:“毓娘性子挺好,是个知礼的。”
“毓娘?”白清欢对儿子这样称呼苏毓感觉到不大舒服。她眉头蹙起来,她审视般地打量起林清宇。林清宇不好二八少女好良家美妇的癖好,白清欢是清楚的。说起来,林清宇二十六七还未娶妻,就是被这癖好所累。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白清欢一听就听出端倪,“听着你对这个表妹还挺亲近?”
林清宇看母亲的神情便知她又多想了。
不知是不是多年来相依为命太孤苦的原因,母亲视他为命。一旦他有点什么叫她不安心的事情发生,母亲就格外的紧张:“表妹的相公,是我的好友。”
白清欢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这般便好。你听着清宇,娘不管你喜欢美妇还是少女,你的那些小爱好私下里玩,都不碍事。只要别拿到台面上来,别在给自己的头上抹黑,娘都随你。只是,你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妥帖的姑娘成家立业。娘可不想等到将来娘入了土还没得孙子抱!”
林清宇无奈,他不是没定过亲。从十四岁开始便议亲,如今十几年过去,定过的人家没十家也有五家。但每回将将要定,他娘总是以各种理由去挑姑娘家的刺。人家姑娘也是金尊玉贵的人,他本身名声就不好。姑娘家再被挑来挑去的,可不就婚事成不了?
但这种话,林清宇又不能说。毕竟是自己亲娘,父亲宠妾灭妻,这么多年白清欢过得确实太苦。他话说出口,那就是在自己母亲的伤口上撒盐。
“我省得,我只有分寸。”别的事不跟她争辩,左右母亲说什么,他听着就是。
白清欢看他答应了,心里还不放心。琢磨来琢磨去,想着还是抽个空去定国公府去亲眼见一见白清乐的这个二女儿。说来,她也确实好久没去定国公府走动了,也不晓得白清乐日子过得如何。
当日午膳之后,苏恒苏威父子俩相携从外面回来。
老太太亲自嘱咐长孙媳妇准备了洗尘宴,一家子为徐宴父子上京接风洗尘。正巧恰逢小年夜。这般准备得隆重些,便当做洗尘宴一起了。苏威和苏恒姗姗来迟,进来了,苏威便目不斜视地走到上首坐下。苏恒在苏威的右下手第一个位置,苏李氏的旁边坐下。
苏威身上的冰雪气息很重,似乎在外面待了许久。此时坐下,看也不看。伸手便端起白清乐手边的吃了半盏的茶水,一口饮尽。抬眸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苏毓身边的年轻男子。
徐宴的皮相,从来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
他一身墨青色的长袍,笔直地跪坐在桌案后面。映照着雪地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光色中起起伏伏着许多细碎的尘埃。他垂眸凝视着身边的女子,如朱墨晕染的唇紧抿着。鼻梁与额头自然的过度,明明神情很淡,却能叫人轻而易举感受到他对身边之人的珍重。
苏威眼睛飞快地眨动了两下,惊讶了:“这……”
“这孩子是徐宴,”白清乐难得给苏威一个好脸色,道,“是毓娘的夫婿。”
苏威对苏毓的事情漠不关心,自然不清楚徐宴和徐家一家的情况。不得不说,徐宴这副模样给他不小的冲击。原以为不过是个乡下的穷酸书生,这会儿看着竟比苏恒还要出众几分。他脸色变了几变,锋利的目光落到了徐宴的身上,当众便问起了徐宴的学业。
女婿第一次上门便当众询问学业上的事情,这做法,就是苏恒看徐宴不顺眼都觉得做得不对。但苏威却好似丝毫不在意,居高临下地询问起来。
徐宴就不是个会被人考住的人。他在金陵能稳居豫南书院魁首一位将近半年,压着大历各大地域的精英才子,学识和应变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苏威本意是当众给徐宴难堪,结果几个问题问下来,不仅没有考住徐宴,反倒让徐宴出了一次风头。
这下子连难得起身的苏老太太都惊讶了,问起了徐宴在书院的事情。
她是知晓徐宴在豫南书院就读的事,但知晓归知晓,家中没人进过豫南书院,对这个据说十分厉害的书院没什么真切的感受。唯一跟金陵豫南书院扯上关系的白清乐,金陵白家的贵女。但这么多年她在苏家那糊涂劲儿,老太太心中一直拿这人当个傻子看。
老太太问,徐宴便一一回答。
他话不多,但字字是金,苏老太太听着满意,越发高看这孙女婿一筹。老太太身子不好,今日一整日坐起身,已经是难得的精神。用罢了晚膳,她便扶着仆从的胳膊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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