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彪到了赵二宝家门口,又觉得直接这么问,有点不合适,就蹲在赵二宝家门口抽起了闷烟,寻思着该怎么开这个口。
思来想去,始终不得其法,竟然坐到天亮。
第二天,赵二宝刚一出门看到赵德彪蹲在那里,顿时乐了。
看来这老货昨晚被吓的够呛,这一大早是来认爹了?
“赵德彪,蹲我家门口干啥呢?”
赵二宝故意问道。
“没啥,问你点事,你那个,你爹临死的时候跟你说啥没?你家祖上是干啥的?”
赵德彪贼兮兮的问道。
“没说啥,你问这干啥?”
赵二宝问道。
“没啥,没啥,随口问问。”
赵德彪自讨个没趣,打算转身走,走两步,又不死心的回头问道:
“赵二宝,你最近遇到啥怪事没,就做梦啥的?”
“哦,你一说,这我倒想起来了。”
赵二宝挠挠后脑勺,一脸憨厚的说道:
“我昨晚是做了个梦,梦到阎罗王了。”
“阎罗王说,我最近会收个干儿子。”
“赵德彪,你说这奇怪不奇怪,我才二十不到,连媳妇都没有,哪里来的干儿子啊?”
“啥?你也梦到了?”
赵德彪大惊失色,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一个人做荒诞的梦不奇怪,但两个人的梦要能连到一起,那简直就是神迹了。
特别是对赵德彪这种很迷信的人来说,那根本就是一种预兆。
“赵德彪,你这么紧张的干啥,莫非你也梦到阎王了,阎王爷给你说啥了?”
赵二宝故意问道。
“没,没,我昨晚没做梦,睡的好着呢。”
赵德彪神色慌张的说道,掉头就走,废了好大力气,他还是没下定决心喊赵二宝当爹。
只是这心里就跟压了座山似的,搞的他呼吸都不顺畅了。
看来,赵德彪现在心中还有顾虑,得下副猛药才行。
赵二宝心想,立即叫住了赵德彪:
“赵德彪,等一下。”
“你还有啥事?”
赵德彪回头问道。
“我突然想起,阎王爷跟我说我那干儿子,这几天可能会得重病,如果不找我治的话,可能活不了几天了,你这几天在村上给咱留意一下,谁要得重病了,我就知道谁是我干儿子了。”
赵二宝笑嘻嘻的说道,还亲热的拍了拍赵德彪的肩膀。
只是,他的指尖夹着的一根银针,不经意的在赵德彪脖子上的穴位刺了一下。
赵德彪一个哆嗦,凉气顺着脚后跟往头顶冒。
“真……真说了?”
赵德彪结结巴巴的问道,面如土色。
“我骗你干啥,行了,你忙去吧,我去山上转转。”
说完,这番话,赵二宝就哼着小曲,悠悠哉往山上走去。
赵德彪脸上阴晴不定,站那琢磨了一会,起身往山上的菩萨庙走去,嘴里嘀咕着:
“论官职,菩萨应该比阎王大吧,我这就给菩萨求求情去。”
“这么多年的孝敬,不能白孝敬,该管的事,她得管啊。”
赵德彪背搭着双手往山上走,结果又碰到赵二宝了,赵二宝正在那练拳呢。
“赵德彪,干啥去啊?”
赵二宝笑着问道。
“嗯,没事,我就上山随便走走。”
赵德彪言辞闪烁的说道,低着头,快步离开。
往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赵二宝嘿嘿一笑:
“你这老货,还想要菩萨保佑你。今天这事,玉皇大帝来也管不了,你这儿子是当定了。”
赵德彪烧了香拜了佛,又捐了八千的香火钱,心头稍安,觉得自己这一劫应该是躲过去了。
谁知道,下山时,淋了场雨,一回家就天旋地转卧床不起了,吃了点感冒药啥用没有,脖子上还长了一不大不小的瘤子。
这可把德彪家人吓坏了,又是请神婆,又是叫医生,折腾了一下午,球用没有。
下午,赵德彪脖子上的瘤子就长到碗口大了,高烧四十六度八,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嘴里了一片人,都等着赵德彪咽下最后一口气,给他烧纸送埋呢。
谁知道,这该死的偏偏不死,七点半的时候,赵德彪又睁开了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快,快把我往赵二宝家送,再晚就来不及了。”
“老头子,你在胡说啥呢,你都快死了,你赶紧说咱家存折的密码是多少啊?”
赵德彪媳妇问道。
“对呀,二叔,你都快要不行了,赶紧把身后事交代一下啊,你不是说,以后叫我当支书的嘛,赶紧把村长叫来说说啊,还有咱家那几斤黄金,你藏哪里了,现在应该拿出来分了啊。”
赵天亮也凑了过来,一脸期盼的问道。
咳咳咳咳!
赵德彪差点被这些混账气死,呸的一口老痰,就吐赵天亮脸上了。
“老子死不了,老子还有救,老子已经跟阎王爷谈好条件了,现在只有村里的赵二宝能救我。”
“你们也不想想,我要是没了,你们好的了?你们以前做的那些坏事,立马就有人捅出去,你们都得坐牢,坐牢!”
“咳咳咳咳!”
赵德彪家人面面相觑,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觉得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先把人送赵二宝那再说。
万一,真的能救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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