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无处不在”的存在如果是敌人的话,可以说得上是恐怖了。
“好,我知道了。”我不再多言,拿过勺子搅了搅锅里的小米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给我说,先挂了。”
廖池父亲的死,逃脱的魇,蠃鱼之灾……短短十几分钟内接二连三的收到爆炸x_i,ng消息,我有些焦虑。特别是当年和廖池有过亲密接触的那只魇不知所踪,再联系今日他身上隐匿起来的魇的气息,我隐约感觉廖池似正在深渊徘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从地底伸出的手拉扯进永无止境的黑暗。
现在要给他说么?提醒他再多加注意?
可由内而外,从灵魂深处发起的潜移默化侵蚀,就算他想,又真的能控制住吗?
直接挑明会不会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他现在身体本就不好,再受了刺激会怎么样?
我苦逼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功进化成了一个事儿妈,放在十八九岁的那会儿,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未来我会因为在乎一个人患得患失成这副样子。
可怕的爱情。
一边摇着头埋汰自己,我盛了两碗小米粥端出去,热了热下班买回来的菜,搞定了午饭。
下午廖池说自己已经没事了,非得要去公司,我拗不过他,只能同他一起。
廖池一整天都是反复无常的低烧,所幸没太难受,下班后在外面吃了晚饭,接着去医院打吊瓶,我开车回到楼下时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这会是一个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平淡无奇而又温馨的晚上,在出电梯门之前,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直到我走过楼梯间的转角,眼角余光瞥见家门口有一大坨形状诡异的黑影。
什么玩意儿!我顿时一个激灵,抬手把廖池拦在了身后。
与此同时“黑影”动弹了一下,黑暗中发着幽光的棕色眼眸直直望向我,里面是岁月打磨而成的漠然和沧桑。
“啪”的一声,廖池拍了下手,声控灯应声亮起,那双眼睛被光线刺得微微眯起,我看清了“黑影”的全貌,诧异挑眉。
半大少年靠在哥哥肩头,双手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睡的正香,后脑那股特意留出来的细长辫子缠在手腕上。而头发剪得极短的男人唇角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土烟,一只手揽着少年,抬眼沉默地和我对视。
男人其貌不扬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左边额角划过左眼一直到鼻梁处终止,为他平添了几分凶悍,愈发趁得他身侧沉睡的少年恬静而秀美。
正是早晨才发布了集结令的王家兄弟。
他们怎么会大半夜的坐在我家门口?
我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二位这是……”
王招财淡淡道:“进宝非要先来找你。”
“哦……好。”我看了眼睡得昏天黑的王进宝,点点头,略有些无措地握了下廖池的手,他立刻反握回来,借此给予我无声的安抚:“先进屋吧,外面冷。”
男人嗯了一声,粗糙的手指划过少年白皙的侧脸,低声道:“醒了。”
王进宝哼唧一声,缓缓睁开眼,视线上移最后停在我脸上,顿了一秒后赶忙站起来,微笑着道:“突然拜访也没给您事先说一声,不好意思。”
“您言重了。”见兄弟俩都站起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我扭头看了眼身侧的廖池,掏钥匙上前开门。
家里温暖的气息驱散着身上的寒意,我招呼着这两位“不速之客”,廖池泡上了珍藏的顶尖君山银针,之后和我对视一眼,自知接下来的谈话不是他能够参与的,进了卧室。王招财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别在耳后,在王进宝醒后就一声没再吭过,倒是身为弟弟的王进宝一直在和我交流。
两位领主一声不吭地过来拜访我让我感到十分不安,我努力控制着声音平稳不让它显露出自己的内心状况,手指却下意识地蹭了蹭裤缝线,试探着问道:“我听顾川说二位今早下了集结令?”
王进宝捧着茶杯点点头:“是的,蠃鱼的数量实在太多,秦岭封不住了。”
他抿了口茶水,苍白的指尖被瓷杯的温度熨出淡淡的血色:“我们到了琛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拜访林先生。”
我没有接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路上我就蠃鱼之灾一事询问天道,天道指引我到您这儿来。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会是这样,想来想去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林先生是不是曾看到过的未来?”
“啊?”我瞬间想到了在金柠别墅里窥见的景象和廖池遇袭那晚经历的幻觉,皱起眉头,没有言语。
【长有翅膀的鱼群飞跃天空,乌云遮蔽圆月。廖池站在阳台眺望暴雨淹没城市,一格从男人手中接过异色酒杯。乌衣巫点燃寿衣,蠡眼中溢出紫黑液体,百羽衣碎作透明的蝶。】
那晚喉咙被狠狠掐住的痛苦仿佛从未离去,颈骨碎裂的声响如影随形,窒息的感觉是那样真实。我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
那些真的是未来么?
王进宝耐心等待着,唇角噙着一丝礼貌而又疏离的笑容 ,像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我奋力拉回神智,明白事态紧急一昧隐瞒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深吸口气,道:“是的。”
王进宝:“同我说一说吧,离体太久,我那只角能预测的未来我已经感知不到了。”
我看了眼紧闭着的卧室
喜欢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