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球中蕴含的梦境气息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很快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了“场”中,如同有了一双红外眼,我“看”清了这房间的构造。
这像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中央是好几张拼在一起的桌子,上面散乱地放置着无数纸张和书籍,墙壁全部做成了书架,将这里变成了由书堆砌的牢笼。房里只有一把木质椅子,斜斜的放在桌子前,椅子上有个坐垫,看起来很软,从它中央的凹陷程度来看,近期没有坐过人。
探寻过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我没有发现有何猫腻,便轻巧地跳了下去,快步走到桌子前。按照正常习惯,人一般会把手头上最重要的工作放在显眼且靠近的位置,略一思索,我从那堆东西里抽出了一张纸。
用灵力将纸包裹住,读出上面的所绘制的阵法,那阵法还未完成看上去异常复杂,我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发现同那天新闻上“自杀身亡”的青年身.下的有些相同之处。
把它折好放进口袋里,我不敢耽误时间,立刻如法炮制去阅读更多纸上的信息,这里面阵法图占了大多数,也有不少是人口详细信息,详细到连祖辈血统都有记载,看得我背后发凉。
它们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一边想着我拿起一本书,右手抹过厚实封面,烫金字体的形状显现在心中——
死。
!!!
在那一瞬间我低下身子就地一滚,因为来不及松开手还握着那本书,锋利的气劲从身侧扫过,割得我侧颈的皮肤隐隐发痛,同时也掀飞了桌子上凌乱的纸张,随即那些本要漫天飞舞飘然落下的柔软纸张在一股神秘力量的c,ao纵下兀的坚硬,无数刀片一样从四周向我急s,he而来——
然而此时我化作深蓝烟雾,眨眼间已窜进了通风管道,顺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方才攻击我的力量来源随即追了上来,死死咬在我身后,不论我如何灵活地在各路管道之间游转,都没能将它甩开。
可恶,为什么“场”没有发现它?感受着紧追不舍的危险气息,我咬紧牙关,飞出通风管道,那股凌厉气劲y-in魂不散地粘在我身后,可是我看不见它,也感受不到任何能够昭示它身份的气息。
不行,必须要让它显出形来,这样对我太不利了。我没工夫思虑是那东西使用了隐身的术法还是它本身就不存在确定形态,闷头撞进了走廊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里。
报警器被瞬间触发,发出尖利的报警声,走廊里设置的喷头里喷出水来,在我触发报警器的功夫里,那气劲已经追了上来,眼看就要切入我的本体。
就算是烟雾可以随时变幻形状,但那气劲中包含的力量还是会对我造成实质x_i,ng的伤害,情急之下我化成人身,在气劲碰到我的前一秒遵循自由落体原则,狼狈摔在了地上。
落地时太过慌忙没有调整好姿势,胳膊肘子着地正好碰到了麻x,ue,那一瞬间我整条胳膊都好像骨头被虫蛀了一般,又麻又热,难受的要命。我嘶了一声,不敢稍作耽搁,立即爬起来向着楼梯间拔腿狂奔。
喷出的水在空中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径直洒到地上连成一滩。
它没有实体。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裤兜里的手机在此刻震动起来,我顾不得去看那是谁发来的信息,噩梦之力从掌心中涌出,印在那扇刻有阵法的大门上,一时间紫色光芒爆发出来,晃得我眯起眼睛。大门缓缓开启,我冲到它面前时刚好打开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我微微侧身,像是一条滑溜的鱼一样擦着门缝溜过去了。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迅速地走过楼梯,应急灯近乎是一个接一个的变亮,因为警报声的惊动,整座大楼里的魇都活跃起来。一口气狂奔到十来层,我不再往楼下跑,而是顺着走廊跑去,试图同它稍作周旋。就在这时,我听见前方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和脚步声。
走廊的另一头应急灯亮起,灯光照亮了常言的脸,少年满脸是汗,浑身被粉色烟雾笼罩,正咬着牙狂奔,他身后的墙壁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被黑色蛛丝包裹,一只巨大的黑蜘蛛踏着蛛丝紧追其后,常言试图作出反击,但粉色雾气在蜘蛛面前毫无威胁,只是惹得它更为狂暴。
“林哥!”远远看见我,并不知道我正被无形气劲追赶的常言睁大眼睛,惊喜喊道。我心里大呼不好,前有虎后有狼,我们两个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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