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他,杀了我。
好像很久之后,我醒了,没有在一股霉气的棺材里,而是正躺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我起身侧侧头,看见了在床边坐着的冷杉,他眼睛有些发红,布满了血丝,他颤抖着开口:“你醒了?”我点点头。他抱住我,“醒了就好。”他没有说别的话。
叶目和陆枳然在这个时候也推门而进,叶目看着我,很是担忧的样子,也没有说别的话。我笑了笑:“为什么不说话呢,怎么你一副藏不住的样子?你们怎么还在骗我?”叶目吃惊地看着我,只不过,那是意料之中的吃惊,他叹了口气道:“知道藏不住的……你还是知道了吧?”冷杉倒是显得很淡定,依旧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也是你自己的志愿啊,夏祁。”
最讨厌冷杉了,总是一语道破重心,搞得我的质疑都没有一点道理了!只不过,他很及时地补了句:
“但如果你难过的话,我会道歉的,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这还差不多!但,我还是得推开他,在他疑惑地眼神中,我颤颤巍巍地走到行李箱前,从口袋的夹层里,拿出一张光盘,径自把它放进笔记本里。
当光盘里的东西开始播放时,叶目很是吃惊,慌忙地问道:“小祁,你怎么会有那个东西。”我送给他一记白眼:“陆枳然给我的!”叶目转头看向一脸痞笑的陆枳然:“你!内鬼!都是因为你!”
其实陆枳然一直都是想把这个秘密告诉我的,从他第一次约我去酒吧的时候就想告诉我了,只不过,当时他没有足够的决心与准备,就慌忙找了个问题改盖过。所以,才一直到闹女鬼的那天夜里才下定决心把光盘交给我,他那时用狗血剧里常用的语气、神态、语言“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夏祁,这里面有着你的身世之谜,你……自己好自为之!”虽然当时我很疑惑,但我和他最后都被这种丑狗桥段给逗笑,气氛也就缓和了,他这才告诉我,说这里面藏着的,是我的记忆。
只不过,我却一直都没有观看,因为我觉得,既然是我要忘掉的东西,就一定会是很痛苦的;既然是叶目与冷杉都要为我隐瞒的东西,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因为我觉得,现在生活挺好的,没必要花时间在那些过去的东西上。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下决心要忘掉,为什么我会留下光盘呢?原因只有一个,我的决心不够,我舍不得忘记,我想要把记忆留下来,我想如果以后可以的话,就记起它。
但是后来我心中的感觉变了,我是真的觉得这种记忆可有可无了,没有像从前一样想要记起来的兴趣了。
可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个样子,它不愿意让我忘掉它,所以,就算我不看光盘,它也会以另一种形式在我的记忆中出现,比如,在棺材里要死要活的时候。
我,叫夏祁,我知道你们是知道的,啧,好绕口。
初夏,我喜欢初夏。那种清凉的微风吹着脸庞,吹起衣襟的感觉,不像真正夏天那样的炎热,很惬意的感觉。
我遇见他在话剧社里,我不喜欢话剧,我在哪儿只是一个打扫卫生的小透明罢了。
那天,话剧社在排练话剧。我没有观看他们排练的话剧,因为,我对话剧是真心是没有兴趣,但是我需要去打扫卫生。偌大的话剧社里除了扫帚摩擦着地面的“刷刷”声,没有其他声音,惨白的灯光只映着我一个人的身影,我在舞台上扫着灰尘,忽然,灯灭了。
我不喜欢那像是亮在医院停尸房里一样的惨白灯光,但是更讨厌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打算拿出手机,先把脚下的路照亮,可是却被人抱住,有一束明亮的灯光照在我的身上,就好像表演时舞台上追随着主角的那种灯。然后,有人轻声在我的耳旁说:
“我喜欢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不知道我是有多想你,每一个晚上,都有对着星空朝你遥寄思恋。”
“遇见你之后,我也就不是我了,我的灵魂都已经卖给了你。”
“我爱你。”
身后的肌理与骨骼感触告诉我,这是个男孩子。可是我却并没有反感这种动作与语言,我呆愣地站在舞台中央,任凭那个人抱着,任凭他一往情深、自顾自地说着台词。突然,从灯光控制室里走出来一个人,“噗”地轻笑着开口:“赵烨书你也是够了!真爱演啊。”
身后的人放开我,我转身,盯着他不好意思的笑颜看,原来,他,叫做赵烨书。赵烨书开口说道:“对不起啊,就像部长说的那样,我是超爱演的,你不介意吧?”我盯着他摇了摇头。
“你是话剧部的吗,怎么以前没有看见过你,怎么你又一个人在这里打扫卫生。”对待学长就应该拿出恭敬的样子,我低声一一回答道:“我不是话剧部的,在帮朋友打扫卫生而已,他这几天生病了。”他从扫帚间拿出两把扫帚,扔了一只给他口中的部长,他眼睛弯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让卧蚕显得更有亲和力,很欢快的一个人,好像有着黄濑凉太一样的感觉。
他动了动薄薄的嘴唇:“我们帮你吧。”我盯着他的眼睛,黑黑的,闪着亮光,像是包裹住了清晨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却有一种朦胧间的美感。
我点点头,刚好我也累了。
那天打扫卫生仿佛花了比往常更多的时间。他会寝室时问我:“你喜欢话剧吗?”我不喜欢的,但是我却点了点头:“嗯,我喜欢,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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