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镖说苇总让她们过来接自己,在这个时候小园不会拒绝,她太担心哥哥的情况,越快到申城越好。
可苇庄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看到了自己的拨打的电话,打给阮清一问情况就知道了。
小园心情很复杂,脑子里又回放起她们刚开始的时候。
她带她去吃淮扬菜,看出了她的好奇心,让师傅给她表演刀工;知道自己必须得靠墙睡之后,床就换了位置;在自己首次被人黑的时候,是她最终出手替她解了围……
所有的细节都代表了她有很温柔的内心,以及很有风度。
可这样的人也会狠心地让手下人替她说分手,还说是“合约结束”了。
身体内部忽然有什么刺骨钻心的酸痛袭来,太疼了,以致于她中断了回忆,冷静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时候她是对自己伸出了援手,她们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了,切莫再次沉溺进去。
小园的眼眶渐渐渗出润意,她抿了抿嘴角,让自己的脸部肌肉看起来不那么僵硬,“谢谢您,苇总。”
苇庄眼底一涩,怔住了。
飞机穿过微厚的云尘,一时间金光普照在澄蓝的天空里。
小园抱着装骨灰盒的包包,微阖着眼,睫羽长长地掩盖着下方的青影,憔悴的神『色』令人心生怜惜,她睡得很沉。
苇庄坐在离她不远,正好能看到她的位置。
“谢谢你,苇总……”
“苇总……”
“苇总……”
这称呼每在她脑海一次,她的神『色』就淡了一分,即使有温暖的阳光也驱不走她全身散不开的阴翳。
她挪开了视线少许,润泽如墨的乌发侧了侧,她又视线移了回来,停驻在小园的脸上。
田田坐在后面的位置,暗自观察着苇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气质的女人,与阮清姐和何辰影都不一样,看上去冷清,疏离,霸气,又很神秘。
她以为这种女人只存在小说里呢。
更神秘的是,她和小园姐是什么关系啊?
总觉得她们之间有一股说不出的磁场,她们互相对视的时候,其他人都无法靠近,一靠近就会被弹开那种。
这种磁场……
不是冤家就是情人了吧?
田田觉得这想法实在太骇人了,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可这女人一直盯着小园姐,那眼神真的一言难尽。
田田垂眸查看微信,她刚刚起飞前才和阮清发了一条:
“清姐,我们要做私人飞机回申城了,还有一位看起来很了不得的女士来接园姐。”
她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能用“了不得”了。
这时收到了阮清的回信,“好好照顾小园,不该问的不该看的不要问,也不要看。”
田田好像明白了什么。
鹏城到申城的飞行时间只需要两个小时,时间不长,小园自觉得自己进入深层睡眠,没多久她陷入了惊慌,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地面一条巨大的狰狞的裂缝从远及近张开大口奔了过来,她吓住了,想跑跑不动,急着满天大汗,连连惊叫……
猛地,她挣扎着醒过来,抱住包瑟瑟直抖,几乎是第一时间,她的眼睛去寻找苇庄,很快地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
从噩梦中惊醒还没发应过来的心悸,看见苇庄的脸瞬间浮起来的心安,这两种情绪交替渐渐过渡到——这女人和她说了“合约结束”的心酸,她眨了下眼,总算回了神,然后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窗外,自己平复心情。
苇庄面『色』凝结,往常冷静理智的情绪,此时也忍不住有些浮躁的沸动,胸前重重地起伏了一下。
两个小时的航程,机舱里没人说话,就连田田都有些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
好不容易落地了,申城天阴阴的,风刮在脸颊凉飕飕的,空中已经飘起了雪粒子,机场上两辆车候着他们,田田看到飞翼的保姆车简直是如释重负,她自己主动地接过小园的包,自己先上了车,小园脚下一顿,转头向苇庄看了一眼。
大老总站在她的黑『色』慕尚旁,衬衫外披着一件深『色』西装外套,笔直的长腿包裹在西裤里,玲珑有致又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高冷,深深地望着她,意味不明。
“园姐,”田田探出头来,“是清姐的电话。”
小园赶紧接了过来,阮清在电话说了目前的情况,“之石转到橦华旗下的医院来了,没办法,公立医院太多记者围着我们了,检查在两边医院都做了,医生也去请了,要与专家的时间协调,这些都是多亏了苇总……”
“哦。”小园听着电话,抬眸看了看女人,她也没走,像是在等着什么。
阮清匆匆地交代两句,让她知道情况,就收了线。
小园犹豫了一会,还是主动朝女人走了过去,她微低着脸,没有看到女人看她走过来的时候,眸光飞快地闪过了一点光,随着她走近,那点光也越来越亮。
而当小园抬起脸时,苇庄的睫羽半垂,敛藏了起来那快要溢出来的专注。
小园本想打打腹稿,可她实在没精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诚心诚意地说:“谢谢您,麻烦您了,苇总。”
等了好几秒都没听到苇庄的回答,小园仰起脸目视着女人,风吹散了她的乌发,轻飘飘的雪粒子掠过了她的双眸,她抬手撩发别在耳后,薄唇微微一抿,眸『色』微微浮动,静了一息,苇庄微微别开脸,说:“我今早给你打了电话。”
不止一个。
小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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