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照例是在空禅的禅房里会面。
无他,因为空禅超然的身份,这里是最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只有空禅吹胡子瞪眼睛,连假胡子都被吹飞了。
夏文锦到的时候,正是空禅准备用晚膳的时候,桌上只有一人份量的食物。夏文锦才不理会,照例大咧咧地坐了,她正饿着呢,顺手就把空禅不知道从哪里顺的一个鸡腿拿起啃,道:“神棍,你有什么发现没?”
空禅跳起来,伸手来抢,口中喝道:“放下!”
夏文锦摊手:“啃都啃了,你还要?”
空禅气怒之极,看着夏文锦好像看着仇人,悲愤怒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这东西多难得吗?你问都不问就吃,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总共就这么一根,你吃了我吃什么?老衲每日无肉不欢,到了这个破地方,天天苦斋,好不容易开开荤,你还打劫,你是不是人?”
夏文锦看着他气到爆炸的样子,听到他悲愤指责,噗哧笑了,道:“大师,为了根鸡腿,至于吗?”
空禅一听,顿时往后一跳,警觉地道:“你要干什么?”无事叫他大师,肯定有问题。
但见夏文锦悠然自得地咬着鸡腿,香气扑鼻,他抽动着鼻子,怨念地拿起桌上那个馒头,忿忿地啃了一口,嘀咕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看他啃着馒头好像咬着仇人的肉似的,夏文锦笑道:“别这么苦大仇深,大不了晚上还你一顿好的。”
空禅怀疑地看她一眼,最后悻悻地道:“那小子呢?”
夏文锦怼道:“我怎么知道?他又不是我儿子!”
空禅用不忍直视的目光看她一眼,像看白痴:“那小子比你大,你这样说合适吗?”
“谁大还不一定呢!”夏文锦不在意地啃鸡腿,这个嘛,当儿子是大了点,不过,还不一样是小屁孩?
空禅投降地道:“我算是发现了,你对谁都这样,但愿你不是我师父让我找的人,不然,我宁可背叛师门!”
夏文锦哈地笑道:“那你觉得我应该活成什么样才不让你失望呐?”
空禅哼道:“反正不是你这样!”他想用最恶毒最贬低的话来形容一下她让她惭愧,但是张了张嘴,发现除了对他不太礼貌,抢他鸡腿吃,拿他假和尚的身份威胁他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穷凶极恶的事,不禁语结。
说话间,外面脚步声轻响,是皇甫景宸也回来了。
空禅把手中的半个馒头一把塞嘴里,赶紧将剩下的一个抢在手中,咬了一口,才道:“查到什么没有?”
他这护食的小动作皇甫景宸丝毫也没注意,他拉过一只蒲团坐下来,道:“石安寺绝对有问题!”
空禅不以为然:“你说过了,看到有不正经女子出入嘛,不用再强调了。还有,那些女子的身份暂时不能确定,我今天去查,一个都没有,据说是香客。香客不属于寺里,咱们也无法去查,更没办法以此当成他们的把柄。而且还是你一面之词,毫无证据!”
皇甫景宸沉静地道:“那些女子是什么身份,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放签会的时候,她们又出现了,虽然换了普通的衣服,但眼神动作,还是一样与普通女子不一样。我对她们的身份存疑,所以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后山。”
夏文锦意外地看了皇甫景宸一眼。
之前他说到那几个女子形态妖艳,不似正经人家女子时,夏文锦不是没留心,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分身乏术。没想到皇甫景宸倒是没有放弃。不过她又有一个问题:“你派了谁?”
皇甫景宸坦然:“我第一次离家出远门,家父不放心,派了随从跟随。只是我派他去办些事,恰好昨天他跟上来了,我便派他去查了。”
空禅对这个不关心,问道:“后山有什么问题?”
皇甫景宸用手沾了茶水,在桌上划出后山的地形,然后指着一处道:“这里是寺中的菜地,我到了这里,发现这里有些异常。这些僧人,生得过于凶恶!”
空禅白眼:“你还不兴人家长得丑?”
皇甫景宸摇头,冷静地道:“并不是长得丑,而是他们的眼神,气势。他们对外人非常戒备。试问一片菜地,一些种菜僧人,对一个误入的香客这般戒备是为了什么?我想找个借口去看看,被他们拒绝,我离去的时候,他们也一直很戒备,我从中感觉到了杀气!”
空禅饶有兴趣地道:“杀气?这就好玩了。那还等什么?晚上去探啊!”
夏文锦慢条斯理地咬着鸡腿,鄙夷地道:“你傻呀!白天黄铮去那里看过,误入也好,有意也好,人家不防的么?你今天晚上去,能看到个什么?”
“那怎么办?”
皇甫景宸道:“缓一缓,明晚再去看!他们必然以为今天我的过去不过是误入,不会像今晚这样戒备!”
空禅一想也是,但是他对夏文锦分外不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道:“好好说话能死吗?”
夏文锦笑怼道:“大概因为你长得好欺负,所以不想和你好好说话!”
空禅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气愤地挠墙。
皇甫景宸笑道:“大师莫生气,文锦是爱玩闹的性子,她没有恶意!”
空禅哼了一声,道:“你看看人家,这说话多中听?都是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夏文锦:“……”
倒不是因为空禅的话,而是因为皇甫景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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