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吃瓜吃撑了,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中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玄月宗就要退场,一时居然没有人站出来开口说话。
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这些不合格的工具人,原不为不得不亲自站出来,抬手便拦下了众人:“且慢!”
……唉,明明是个大佬,坐拥无数工具人可供驱策,到头来居然还要如此亲力亲为,他简直太难了:(。
“魔君还有什么事?”
玄月宗众人一看见他,就没什么好脸色。毕竟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始作俑者便是眼前这少年。害得玄月宗声名丧尽不说,还损失了容清月这样一位高手,他们能忍着没有当场发作已属不易。
“诸位莫不是忘了今日的正事?”原不为毫不在意他们难看的脸色,微笑道,“要走也须得将正事办了再说。”
原不为这话好像终于点醒了众人,其他人纷纷反应过来,连忙出口阻拦。
努力争当圣君麾下第一舔狗的李玄风更是立刻接道:“圣君所言甚是,那仙石之秘可还在玄月宗手中捏着呢,就这般走了,这是不打算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李兄,这你可就想岔了。”徐湛紧跟着开口,一唱一和地附和道,“玄月宗封山十年,指不定便能在这十年里参透仙石之秘,培养出一位通天彻底的大宗师呢。到那时,今日之事又算得了什么?在座诸位,无论黑道白道,只怕都要仰其鼻息,生死都不由自主。”
这两人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一左一右上前,直接堵住了去路,极其嚣张。但在场的正道人士,却没有一个出口制止。
众人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徐湛所描绘出的那一一幕景象——今日他们以势压人,害得玄月宗不惜自断一臂,万一玄月宗真是卧薪尝胆,来日形势逆转之际,他们又岂能有好下场!
便是为着这一点,他们也不能轻易任其离开。更何况还有下落不明的仙石……
想明白后,便有人接二连三开口。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便是要玄月宗先交出仙石之秘,否则便不能离开。
而楚天南或许是心有怨怼,竟然就这么放任了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出口为难玄月宗,没有再站出来帮忙顶缸。
大长老的脸色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她没想到的是,玄月宗已经退让一步,这些人居然还敢得寸进尺。果然是利令智昏!为了那所谓的仙石,这些人简直什么都不顾了。
她神情冰冷看向众人,气势森寒。
场面莫名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咳咳咳……”被楚天南牢牢搀住的容清月突然发出了一连串虚弱的咳嗽声。
她拒绝了楚天南的搀扶,站直身体,声音虽虚弱却极为坚定:“此事与玄月宗无关。当初去安阳府寻找仙石的是易听岚,派她去的人是我。从始至终,玄月宗上下便不曾经手仙石之事。诸位苦苦纠缠玄月宗,不过是白用功。”
到最后,她终究还是将一切揽了过来。
也只有自小长大、心心念念的玄月宗,才会让容清月主动做出此等牺牲。
但她愿意主动牺牲自己,不代表被牺牲的易听岚也愿意。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对易听岚来说简直与噩梦无异。尊敬有加的师父居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因此被玄月宗逐出门墙,废去武功;而这位师父/生母却没有丝毫怜惜,反而为了玄月宗的名声,毫不留情地牺牲她这个亲生女儿——
容清月这一番话,尽管自始至终没有正面承认仙石之秘就在她们母女二人手中,但无疑将玄月宗的一切嫌疑都转移到了两人身上。
现在的她们既没有玄月宗做后盾,也没有半分武功可供倚仗,就是两个完完全全的弱女子……仙石在玄月宗手中,其他人还有顾忌。若在她们手中,便犹如小儿抱金,一旦被野心勃勃之辈盯上,能有什么好下场?
易听岚再也忍不住,踉跄退后一步,跌坐在地。她仰头望着容清月,惨然一笑:“你这是要我死啊……师父。”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近乎呢喃。但就在她身边的容清月却听得清清楚楚。
低头看了一眼神情凄然的易听岚,容清月苍白的脸上划过几许歉意,她的身体突然晃了晃,垂在身侧的手指在发抖,看上去俨然强撑到了极致。
在无数人逼视中,容清月低垂眼帘。
……这个女儿,还是太嫩了些,感情用事,关键时刻便蒙蔽了头脑。殊不知除了玄月宗,两人还有更重要的倚仗。
下一刻,另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够了!”见心上人被逼至如此绝境,仍在勉力强撑,楚天南可受不得了,他直接上前将两人都护在身后,也将投向两人的目光都阻拦了下来。
“楚某人早便说过,仙石究竟为谁所得并无定论,既然凶手使的是天渊剑法,你们怎么不来找我?”
“锵”地一声,长剑出鞘。明若秋水的剑身映照出楚天南锐利至极的双眸。
“仙石也好,其他也罢。诸位不必为此为难两名弱女子,这一切,楚某人都接下了!”
他青袍当风,只身独剑,独面正魔两道、天下豪杰,气势惊人。大有凭一己之力与天下人为敌的决心。
容清月身体微微一震,抬眸看向他,眸子里噙着十二分的感动,还有几分淡淡的欣赏。这让楚天南的身躯挺得更加笔直了,身上散发的剑意都凌厉了几分。
而直面这股锋芒的众人为其所摄,几乎有种身处万丈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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