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然手里的花直接掉在了地上,客厅里除了四个老人之外,陶叔叔居然也在!东窗事发了吗?纸包不住火了吗?这是已经宣战,还是偃旗息鼓了?
“哎呦,两个宝贝儿都回来了!快点进来啊,跟门神似的杵那干嘛呢?”陈淑贞女士弯腰捡起地上的花。
“就等你俩呢,这花,真好看。小显还记得呢?”庄n_ain_ai和陈姥姥起身接过李显手里的两束花,抱了抱李显。
庄然一直在状况外,趁着洗手的时候,拉过沙发上的小爸,打算先探个虚实。
“东窗事发了?”庄然问。
陶然靠在门框上,看了会儿子,走过去,抱住,“儿子,东窗当年就事发了,不过这也不是秋后算账,陈老早些年就知道了,你妈妈早就透露过,爷爷n_ain_ai是上次咱们在商场的时候看见我们还在一起,今天正好又碰见了,总之,现在是悔不当初,对你妈妈愧疚的很。”陶然说着叹了口气。
“小爸。”庄然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他知道无数个除夕夜都是小爸一个人熬过来的,即使每年老爸都会在年夜饭之后赶回去,但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感觉,不好受,虽然小爸从来不说,但是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得到爷爷n_ain_ai的谅解,祝福就算了,太难了。
“儿子,都过去了。”陶然深深叹了口气,还有什么可计较的呢?当年一木奉子打折庄哲一条腿的老爷子,把两人赶出去的老爷子,现在都已经是风烛残年了,计较也回不到过去,改变不了两人当时的窘境,若是不是遇到郝老爷子,庄哲的那条腿也就从此废了,两人的命运的齿轮还不知道转向何方。
意再难平,终不及养育恩情。父母临终托孤,庄老爷子一手把自己养大,到头来却拐走了人家一个好好的儿子,说到底,还是自己“忘恩负义”。
饭桌上的气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变得怪异,四个老人依旧是像平常一下,不时同李显和庄然唠着家常。
坐在庄哲的身边,陶然安安静静地吃菜。庄爷爷咳嗽了一声,夹了块红烧排骨,放在陶然的碗里,“不知道你干妈这么多年的手艺有没有退步,不知道这个还是不是你最爱吃的了。”
桌子上,投箸,停杯,仿佛按了暂停。
看着碗里的排骨红了眼睛,这一瞬间,陶然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五六岁的时候,老爷子追在身后喂自己,夹菜的姿势一模一样。时光轮转,一切仿佛如昨。
陶然咽下这块排骨,夹了一块茄盒说:“没变过,一直爱吃,干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这么多年,这个菜我终于能做好了,干爸你也尝尝,看我合不合格。”
这道菜庄然早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学会了,只是后来没了机会。
陈老看了眼老伴和女儿,笑了笑,早该这样,看明白点。
庄老爷子的眼角闪光,“很好吃,然然,也,很合格,我要是能早点吃上,就能早点知道,迟了这么多年。”
话里话外,皆是一语双关。
有些芥蒂,终其一生,都无法消除半分。有些隔阂,可能一瞬,便能冰消雪融。还好,兜兜转转,迷路之后,我们还能找到归去的路。
饭后老人留在了老妈家中,陶然和庄哲回到自己家里,而李显和庄然自是回到新房子里。
这边,陶然刚进门便从身后抱住庄哲,屋子里漆黑一片,唯有庄哲胸前一抹亮光,即便这光亮微弱,却也足以照亮陶然的路。
冰凉s-hi意,微微入骨,s-hi了陶然的眼,柔软了庄哲的心。
“陶然。”庄哲拉起身后的人,抱在怀里,亲吻着陶然的眼角,泪水都是苦的,“对不起,让你等的太久,太久,我的然然。”
“庄哲,我爱你,从生到死,一直都是。”陶然埋在庄哲的怀里说。
庄哲弯下腰,拍了拍自己的后背,陶然爬了上去,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肩膀永远都是这般温暖。
那时候,六岁的陶然对庄哲说:“哥哥,你的后背是不是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那时候,六岁的庄哲对陶然说:“然然,只要你的双手永远只抱住我一个人的脖子。”
...... ......
十四岁的陶然对庄哲说:“庄哲,我喜欢你。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哥哥。”
十四岁的庄哲对陶然说:“然然,只能是我的然然。”
...... ......
二十四岁的陶然对庄哲说:“庄哲,回去结婚吧。”
二十四岁的庄哲对陶然说:“然然,我的新郎只能是你。”
所以那时候,庄哲和陈淑贞只是一日游似的,去了趟民政局,领了一张结婚证。
...... ......
二十六岁的陶然对庄哲说:“庄哲,生个孩子吧。”
二十六岁的庄哲对陶然说:“然然,那你取名字吧。”
二十六岁的陶然对庄哲说:“冠你之姓,以我之名。”
二十六岁的庄哲对陶然说:“那就叫庄然。”
...... ......
三十岁的陶然对庄哲说:“庄哲,你儿子,叫我爸爸了”
三十岁的庄哲对陶然说:“然然,那也是你儿子。”
...... ......
从门口到卧室,陶然脑海中回想起无数个瞬间。
“庄哲,庄哲,......”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唤着男人的名字。
坐在床上,陶然孩子似的不放手,和小时候一样赖皮。
“然然。”庄哲从兜里拿出戒指,戴在陶然的无名指上,亲吻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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