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的一端,树木的间隙,出现了血族的影子们。
那不是我认识的面具,而是真正的该隐,血光之灾从他的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中渗出,当风吹拂过该隐时,变得如此凄凉,宛如死者的哀嚎,带着如刀刺骨般的寒意,呼啸而至,冷彻心扉。
他身后那强壮的巨汉是伊拉德,一个美到极致、白璧无瑕的少女是吉拉,一个英明神武的少年男子是以诺。
另外,还有双目如火炬般的大贤者萨洛特,他气度平和,像是丛林间静谧的小池塘般令人舒适,偶然间,他眼中闪过令邪恶退怯的正义光辉。
最后,是曦泰。
他让人不安,像是条隐藏在洞窟中的毒蛇,他绿色的眼眸与表情散发着贵族气息,黝黑的肌肤反射着月光,他强壮有力,寂静无声,他的灵魂深不可测,当他注视我时,我不由颤栗,觉得自己的灵魂正被他解剖。
只有我能察觉到他的不正常,也许他也能察觉到我。
此时,未来的曦泰正在这个曦泰的灵魂中呓语,他未必知道我与他同样借助灵魂穿越时空,但愿他不曾警觉。
莉莉丝的表情凶恶可怖,却又妩媚诱人,这增添了她鬼魅般的气质,像是深夜鬼屋中突然冒出的小女孩。
她说:“很好,很好,很好,该隐,可恨的仇人,我感情的背叛者,你为何跑到这儿来送死?”
该隐皱了皱眉,望向我,说:“你...是何人?”
我说:“我是亚当与夏娃的第三子,你的兄弟赛特,我们曾经见过一面,我用鱼刺枪刺伤了你,记得吗?”
该隐低头道:“原来是你,我恒久弥远的诅咒让我容易忘却一些事....你离开这里,我不能再犯下弑亲之罪。”
我说:“你之所以前来杀害莉莉丝,是曦泰如毒蛇般在你耳边奉上了谗言,其实,你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
曦泰说:“我的谗言?你错了,祖父的兄弟赛特,你不曾看见在我们的大陆被莉莉丝所残杀的孩子,被她毁灭的家庭,被她折磨的不人不鬼的少女,被她的邪法所迷惑而杀人无数的疯子。她确实做过这些事,难道我能欺骗我聪慧的祖父吗?”
智者以诺说:“是的,父亲的兄弟赛特,我调查过在王国内出现的大量死者,也调查过巴尔教的幕后帮凶,里头有莉莉丝那甜蜜而剧毒的气味。”
我望向莉莉丝,莉莉丝甜美的笑容,在夜间令人寒毛直竖,她的双眼被黑色的液体充满,使人无比胆寒。
她说:“这只是最初的报复,终有一天,我会让该隐切身体会我所遭遇的一切痛苦!”
曦泰说:“她必须在这里被阻止!”
伊拉德点头道:“说的不错,我会在此让她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吉拉摆出优美而有力的动作,她的美貌更胜莉莉丝,因为她丝毫不让人害怕,只令人爱慕,她说:“我会让这些妖女一个个成为肉泥。”
我举起鱼刺枪,对准该隐,低声道:“原谅我,兄长。”
该隐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说:“你知道吗?赛特。创世者给予我唯一的祝福,是没有任何人类能伤得了我,伤我者必被反伤,你不能留在这儿,你会被我所杀。”
如果那就是命运,本就该如此,兄长。我们三兄弟之间的宿命,正如恩威难测的创世者那样,总是如此变化不定。我不希望互相伤害,可莫测的轨迹总让我们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除非我们忘却,除非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除非在遥远的未来。
我说:“你该杀死的人,是毒蛇的化身曦泰,他在盘算着危险的阴谋。”
曦泰绿色的眼眸镇定自若,他说道:“你为何针对我?人类的始祖赛特?”
我本不指望在这里劝说该隐杀死曦泰,曦泰的智慧也足以防止事态如此变化。
我无法改变未来,因为曦泰已确保未来会发生,我回到这里也不是为了改变我所知的未来,人的意识、人的灵魂、人对不确定性的干扰....我所通晓的未来已经注定。
我只祈求该隐的原谅。
鱼刺枪指向前方,坚定不移,我说:“我会守护我的女儿们。”
她们不再自认是我的女儿,因为她们认为那降低了她们的身份,可这句话让她们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们本能感受到了眼前这些敌人的可怕,我能提供帮助,这令她们欣慰。
该隐:“你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赛特,你只是长寿的凡人,而我们是嗜血而超自然的怪物,我们和莉莉丝们都是。”
伊拉德说:“父亲,你认为劝说还有用吗?”
该隐叹道:“那么,动手吧。”
伊拉德咆哮,他随手折断了一棵参天巨树,抓住断裂处,将它朝莉莉丝她们压下,莉莉丝的女儿们吹出血雾,将巨树在半空中腐蚀,血腥的木屑随风飘扬,让我喘不过气。
伊拉德冷笑道:“血魔法。”他迈开大步,如一头引发地震的蛮牛般冲向魔女们,单以蛮力而言,伊拉德仅稍逊于亚伯。
莉莉丝的女人们娇笑着,朝伊拉德伸出手,一瞬间,伊拉德浑身长满了水蛭,它们的触须精准地渗透入伊拉德的肌肤,找到血管,开始吸血,伊拉德大怒,挥手将这致命的水蛭拔下,可在十三位魔女的魔力中,即使是这强大的血族也面临失血过多的危险。
吉拉以神速绕伊拉德一圈,除尽所有水蛭,随后,她身影一晃,利爪刺向我的女儿之一。
漫长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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