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都是洪水先民末卡维的子嗣?
其中一人(不知是谁)回答:不如说是他精神世界的囚徒。
你们会遵照他的意志行事。
绿面纱回答:“不会。”瘟疫修女则回答:“是的。”
疯神究竟想做什么?
绿面纱说:“没人知道。”
瘟疫修女说:“我热爱我的父亲与我的丈夫,他的任何举动都必有深意。”
所以,绿面纱憎恨末卡维,而瘟疫修女热爱末卡维,你们居然能和平相处那么久?
绿面纱说:“我并不憎恨,我只是在学习末卡维的智慧。”
瘟疫修女说:“既然是主人让绿面纱来这儿,我当顺从他的意志。不仅仅如此,当每一个血族陷入疯狂时,是我透过疯狂,带给他们慰藉,让他们安心地沉入疯狂的梦境中。”
你在散播疯狂。
她答道:“是的,但也传播智慧。”
我领略到了极大的恐惧,这恐惧是连黑噩梦都无法比拟的,因为这恐惧无法理解,无法解释,更庞大的超乎一切概念。
末卡维究竟在哪儿?
绿面纱说:“你还不知道?末卡维就是疯网,他的灵魂位于疯网的核心,我们都在他的灵魂内部。”
他绝不仅仅是一介血族,他究竟是何物?
瘟疫修女说:“你可以认为他是个疯狂版的上帝。”
绿面纱说:“现在不该追根究底,醒来吧,你的处境并不安全。”
我陡然恢复知觉,发现我躺在拉米亚腿上,她正用一块湿毛巾擦我额头上的冷汗。
天已经亮了,至少夜晚已过,我们在一个废弃旅馆的房间里,透过窗口,可见外面依旧是阴暗的一天。
拉米亚高兴地低呼了一声,亲吻我的脸颊,说:“你拿到这该死的玩意儿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我搂住她,让她脑袋靠我肩膀:“周围全是恶魔,我们怎么逃出来的?”
拉米亚说:“你的那个影子变成了猎犬,吓跑了它们。我担心它们反应过来,带着你赶紧就跑,果然,要是跑得慢,现在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她指了指我怀里的遗骸,问:“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我说:“状阳。”拉米亚给了我一肘子。
我擦去唇边的血,叹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我情愿它能状阳,也不要是那种怪里怪气的效果。”我现在的神智非常清醒,那失去已久的判断力与严肃感已然返回。我深吸一口气,感到畅快而愉悦,又因为使命感而充满力量。
之前那张扬狂躁而不知所谓的我仿佛成了一场怪异的梦,梦消失后,我回到了正常的世界,我与拉米亚,与我的剑刃,与我的意志,与我的梦想,再无冲突之处。我仿佛无水村中那最为出众的拾荒者,明白仍有使命等待着我,而我,已耽搁得太久了。
我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现在,剑已在手,更待何时?
我说:“大概过了多久?得快点去与他们会合。”
拉米亚说:“四个小时左右。”她手指着一个方向,说:“朝那边,猎法者们在那边。”
我点头,说:“时间不等人。”带着她潜入了阴影。
拉米亚握住我的手腕,说:“你往我口袋里塞什么?”
我正色道:“什么?那个,啊,是一件小礼物。我正在忙着赶路,为什么你要计较这些小事?”
拉米亚从我的手里取出一块缩成一团的紫色绸布,她叫道:“这是...底裤?哪儿来的?”
我避开她的眼神,干笑道:“之前那个炎吻居然还穿着人类的底裤,你说好不好笑?而且是这种秦趣的。”
拉米亚怒道:“你杀她时剥了她的底裤然后送给我?你指望我穿这个?”
我确实是这么希望的,我想看拉米亚在床上穿它的样子,那会产生一种诡异的魅惑感,让她宛如魅魔,可我不能明说。
我说:“她是个作恶多端的妖女,我杀她是理所应当的。”
拉米亚说:“没错,但这玩意儿你怎么解释?”
我开始流冷汗,毕竟我是疯网中的病人,我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铲除邪恶的恶魔之后,拿些战利品,很平常的嘛。”
拉米亚说:“你拿她的脑袋也比拿她这玩意儿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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