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搞不懂我是如何躺在太宰治的床铺上方。
床底下幽幽地传来某人的问候声,“舒服吗,白濑?”
我丝毫没有感受到原来我已经成功反客为主,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应太宰治,“还凑合。”正所谓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底下宛如怨妇的声调戛然而止。
兜里的雨牌呼呼作响地烫手以力求吸引我的注意力。它兴致勃勃地告诉我,附近有别的库洛牌在徘徊。
原本隐约犯困没精神的我立马来劲,神采奕奕地询问雨牌具体地点,顺势召唤出飞天扫帚,顺带爽快地扔下再见就留给太宰治一扫帚飞翔而产生的尾气。
飞着飞着我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怪沉的。莫非我最近吃中也投喂的橘子多了以至于体重直线上升?
我下意识地抬头往扫帚下方扫视而去,一只被狂风吹得发型凌乱而不失个性的太宰治,向我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hi,白濑酱。”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目瞪口呆地瞅着双手挂在扫帚尾部下方的太宰治,不可置信地脱口而问。
好家伙,臂力如此强悍?下一步是不是直接走完单杠运动的整套流程?
我承认我用有色眼镜小瞧了太宰治。这货一点都不虚,怕不是以往的腰折都是假的吧?
“因为不能错过白濑酱的精彩战斗时刻啊。”太宰治说完晃了晃挂在他脖颈处的相机。
太宰治轻车熟路地翻爬坐上来,猝不及防地揽住我的腰,导致我猛地瑟缩,直挺挺地将飞天扫帚的控制权交由给空气。
坠机成功。
我毫发无损地坐在了倒霉鬼太宰治身上。不要问,为什么不是他坐在我的上方。问就是量子力学搞的鬼。
万万没想到场面巧合得堪比——这头刚劝大郎快点喝药,那头西门庆就直接找上门来。
“hi,中也。”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若无其事冲中也崽崽打招呼。
以我敏锐的直觉,中也绝对气炸了。
你看他头发都不自觉地立起来。
我沉默半晌,毫不犹豫地起身抓起底下默不作声的可怜宰,递给中也。
哦,这回连打宰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可真令我头秃。
被当事人中也拒绝签收的礼物太宰治,从我的手中脱离出来,他饶有兴趣地指着气鼓鼓地跑掉的中也,问我。
“你确定不去追他吗?”明明是充满善意的提议,我总觉得对方不安好心。
就如同黄鼠狼给鸡拜年,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等等,我似乎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不用。”我出乎太宰治意料的给出答案。
中也不会长腿离家出走,库洛牌可不好说,能被我逮到一张是一张。
雨牌现形成小姑娘的模样后,瑟缩地躲在我身后,距离太宰治几步之遥。我见她惴惴不安的神态随口安抚她道,“别怕,他要是敢碰你,我打他。”
说起来也感谢雨牌的存在,提醒了我类比爱丽丝撞见太宰治的情况。
尽管和我猜的略有出入,爱丽丝居然会是森医生的人形异能力。
亏我一度认为森医生也是同道中人,魔法老少年。枉我暗戳戳地担忧起同样身为魔法少年的我,多年以后是否会拥有与森医生同款的发际线。
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反应,除了已经找好角度蹲着给我录像的太宰治。不管他。等我有空再来收拾他。
直至我听见垂涎欲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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