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意看着“好友”临死前的挣扎,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夺人心魄,嘴唇上下翕动,对他比了个口型。
他虽然没说出话来,程修望望见却是瞳孔一缩,面色陷入无端的挣扎之中,死死抓紧了自己的手心,甚至抓出了痕迹来。
“不!”程修望突然改了主意,大叫道。“这位道友,你附耳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等听完之后,你再决定如何处置我。”
谷春河微微一愣,不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天元界第一大宗门出身的他对于自身还是很有几分底气的,不惧这程修望胆敢算计偷袭他。
他沉吟了片刻,依程修望所讲蹲到了他身边,听完传音后,半晌无语,不知在消化着怎样的信息。
在场的其他人都盯着这里,目光聚焦着,只见谷春河站起身来,对着程修望点头道:“你想要的我知道了,但是受人所托我不能放过你,既然得了你的消息,你方才所说的我也为你办到其一。”
其余人欲言又止,程修望闻言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当真就此终结,但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瞪大了的瞳孔定了一定,不再挣扎和反抗,静静的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程永争简直不敢置信,自家不可一世的老祖就这么放弃了生的希望,他大喊道:“老祖,程修望,你疯了!”
他如何震惊暂且不提,程修望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连水家主也不由得奇怪此人竟然没有鱼死网破一番。
这和他们认识的程修望简直不是一个人一样。
谷春河容他们几个再聊了三块灵石的天,然后手起刀落,程修望就此闭上了眼睛。
程永争原本气冲冲的神情一下子收敛起来,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水家主心里替老合作伙伴默默哀悼了一下,之后心情就愉悦起来。
季霄意就更不用说,他眉眼冷淡,对“好友”的死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见事情尘埃落定,便开口道:“既然几位已经将人杀了,想必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吧。”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中尽是肃杀之意,仿佛只要谷春河说一个不字阻拦了他的行动,他就要出手一样。
“道友若想离开,随时请便。”谷春河直视着他,半点也不带怵的,伸出一只手来指了个方向。
见对方没有阻拦之意,季霄意便先走开了,而水家主犹豫片刻,停留在了原地。
程永争看着抛下老祖不管不顾的季长老,又看着一看就是想要和杀了老祖的人化敌为友的水家主,不知如何是好。
他咬咬牙,觉得还是季霄意和他更熟悉一点,看了看水家主之后,三两步跑开,跟上了季霄意。
其他几个程家人眼见着老祖就这么身死道消了,程大长老跑了,虽然还没缓过神来,但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水道友啊。”见人都不见了,谷春河这才慢悠悠的走近了道。“你这又是何意?”
“谷道友,虽然不知道程修望跟你说了什么,不过我在这里是想和你们合作。”水家主深知面对天元宗的这些筑基最好不要拐弯抹角的来,尤其是谷春河和他师弟,这俩人水家主可清楚了。你要是敢拐弯抹角,他就敢装什么都不懂。
“哦?”谷春河呵呵一乐。“了不得啊,水道友,前几日我上门拜访的时候……道友不还说我们两家之间没什么合作可谈吗?”
水家主嘴角抽搐,他的原话当然不会这么直白,现在谷春河这么说,他也不会拆台反驳,只厚着脸皮道:“哎呀呀,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吗。地宫这等隐秘之事,关乎整个家族的事情,道友上门来问我也不可能和盘托出啊。现在就不一样了,道友既然已经进来了,便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我们几家之外,玲珑阁、穹宇阁、散修联盟还有附近几个家族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唯独天元宗的道友们,我是信得过的。”他这话好不要脸,一下子就将天元宗之人和他划到一个阵营中。
其他人都警惕的看着他,毕竟也是个筑基修士,又是冷眼旁观看着上一个合作伙伴死于他们手下的,教天元宗的众人,尤其是太武城驻点和水家主一点也不熟悉的几人实在是放心不下。
谷春河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判断。
作为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那一个,又是牢不可破的同门关系,其他人还是听得下谷春河的话的,见状不再出言劝阻。
夏师姐担忧地对着边上的同门小声道:“别的倒也没关系,只是陆师妹还跟着水家人呢,这水家主不知见没见过。若是见过的话……”她的话音停住,其他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水家主好歹是个筑基修士,万一恼羞成怒了给自家人发道传讯,陆师妹一个人势单力孤可怎么办。
势单力孤的陆元希此时刚刚喝完那杯留了上万年的清尘妙道茶,她喝的时候没想什么,举起茶盏一饮而尽,其余人皆站在禁制之外,看着她的动作。
其余人一进到这几十米的范围之内就被禁制拦下,寸步都不得前进,只有陆元希一人无视了禁制能够在其中穿行。
燕临等人倒是想要阻止她让她冷静一下再说,无奈在禁制的压迫之下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墙上半挂着的茶壶在少女走近之后突然倾倒了一杯茶水进入杯中,而陆元希更是想都不想直接把茶喝了。
这是步虚修士的道场,里面的茶天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功效,与自己相不相冲啊!怎么就这么放心的喝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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