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梦。
坐在酒吧卡座里的巫嵘面无表情的想。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荀安这个渣男梳着大学时傻乎乎的锅盖头,坐在自己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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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嵘死了,死在雨夜的高速公路,在他听说荀安要跟领导女儿结婚的那个晚上。那时巫嵘刚出完差,顾不得休息就连夜往回赶,后座里还有给荀安买的蛋糕——他专门绕道去杨家坪买的,荀安说过怀念以前的味道。
凌晨荀安的生日就要过了,所以他才开的那么快,那么急,以至于出车祸后血肉跟蛋糕红红白白烂成一块。
只是巫嵘死后非但没下阴曹地府,灵魂反倒一路飘回家,旁观了荀安这狗东西在他葬礼上掉了几滴猫尿,转身拿他的钱买了钻戒,婚礼上满脸笑容牵着领导女儿的手宣布两人爱情长跑五年成功。看到这巫嵘这才恍然大悟——合着荀安这渣男跟领导女儿不是刚好上,而是好了五六年。
可笑巫嵘瞎了眼,相信两人会一起白首到老。恐怕在荀安眼中,他就是个好骗的atm精。
“阿嵘,我说过多少次别抽烟了。不是跟我保证要学好吗,你这样下去和那些混混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熟悉的教训声,巫嵘条件反射想掐了烟。荀安这人闻不得烟味,跟他在一起这些年每次巫嵘馋烟了就偷偷躲到楼下抽,烟味散了才敢回家。
刚拿下烟,巫嵘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审视的目光缓缓从荀安眼睛划到下巴。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满是关切真诚的目光。就在他沉思时烟灰掉了点在桌子上,引得荀安皱起眉,忍不住开口:
“瞧你满身烟味,是不是这几天又睡酒吧了?阿嵘,你都多久没回家了,阿姨就算是打你狠点又怎么了,还不是想让你学好——”
错不了,是这个人。
没等荀安把话说完,巫嵘直接把烟头摁在了他手上。
梦也好,幻觉也罢。
不等他把气出完,这梦就别想醒。
“啊——好烫!!”
荀安惨叫声引得酒吧中本就不多的人频频朝这边看,没几眼就被其他服务员笑眯眯挡住。巫嵘年少时不懂事,跟了个大哥,他沉默寡言又能打,狠得像头狼崽子,很得大哥看中,才十六岁就成了‘嵘哥’,到现在十八岁,整个酒吧一条街都是他的地盘。
没人敢在这里给荀安出头。
“巫嵘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
荀安捂着手质问,脸上的不解多过愤怒。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张一向温和伪装的脸露出一丝不耐狐疑,看在巫嵘眼里更是厌烦。他刚想抄椅子再来个狠的,抬眼却见荀安桌前放着一叠钱。
红彤彤的老头票,有十几张,全都是崭新的。
巫嵘隐约记得这事,荀安刚上大学时家里穷,下课就去兼职打工。有次说老家妹妹要来实在手头紧,朝巫嵘借了些钱,后面又有好多次,说是借钱却从没还过。
以前的巫嵘不在意,现在的巫嵘可不一样了。
巫嵘直接把钱拿了回来,看的荀安愣在原地,他似乎明白了,用看似无奈,实则站在制高点的口吻道:
“不想借给我钱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妹妹过来住几天而已,青年旅馆凑合下就好,只是小姑娘爱娇我才向你开这个口。不至于在外面闹,这么多人看着,太不懂事——”
荀安突然说不下去了,眼前的巫嵘看他的目光像是变了个人,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再是之前虽然一脸冷漠,却十分好糊弄的小子。
现在的巫嵘眼神扫过来,令他感到窒息。
“青年旅馆,恐怕那位住不习惯吧。”
巫嵘用钱拍了拍他的脸,薄唇勾起一抹讽刺:“这钱用来招待老家妹妹是够了,招待林家妹妹可不够格啊。”
“什么林家妹妹,巫嵘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荀安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转而镇定下来。不顾自己手受伤,倒是先安慰起巫嵘来:“我知道你最近养鬼失败又跟阿姨吵架了,心里有火,可也别拿这捕风捉影的事开玩笑。”
“我跟林雯雯只是同学,我真正喜欢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荀安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一抹温柔笑容,他甚至想去拉巫嵘的手:“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艹,嵘哥我受不了了!”
没等巫嵘发火,一旁围观的小弟们倒是先忍不住了。其中一人一把扇开荀安的手,掏出一叠照片狠狠甩在他脸上,梗着脖子横眉怒目:“嵘哥!以前你护着这小子,弟兄们都给他几分面子。但这玩意竟然敢背着你偷人!今天就算你教训我,我也要说!”
“操他妈的,你手都快摸到人家胸上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照片纷纷扬扬,正好刮到刚才烟烫的地方,荀安脸色煞白,不知是疼的还是看见照片上那对暧昧依偎在一起的男女慌的,直到被小弟们粗暴揪起来扔到地上拳打脚踢,他才彻底慌乱起来。
这时荀安还抱有幻想,求救目光只看向巫嵘,忍痛低声道:“巫嵘,你听我解释。”
以前这种事也发生过,但巫嵘从来到最后都会信他。荀安深知这人看起来脾气倔,其实好哄的要命。
只要这件事过去,今天揍他的人将来都得倒大霉。
巫嵘一定会听他解释,荀安坚信着,心里发狠。
小弟们揍着揍着也心虚,一个两个偷偷看巫嵘。往常他将荀安护在自己羽翼下,不会让他们真狠揍的。总会听荀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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