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傻福?”郑亦不解地问。
白贺炜深叹一口气,捏着他脸,给郑亦疼得龇牙咧嘴,“我看你不是装傻而是真傻,赵明宇要是真来了北城区,又跟阿姨的关系有了一定,你还发愁什么晋升。”
“我都没想过……”
“郑亦呀,很多时候,你在自己前途上考虑得问题太少了。”说完这句话,白贺炜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自己简直成了另外一个白子峰,原来人还真的能慢慢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于是干脆闭了嘴,点了根烟占了话头,强迫自己别再跟老爹越来越像。可转过头来想想,面对郑亦,他越来越能了解父亲为他c,ao心的心思了。
这哪儿是找对象啊,分明给自己找了个必须费心的傻儿子。
一个月后,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白贺炜早上出去遛狗顺便跑步已经穿起了短袖,均匀的一条大长腿被紧身的速干裤包裹着,脚上穿着一双非常舒服的运动鞋,他身边还跟着个把屁股摆的老大幅度的笨狗,这一人一狗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俨然成了小区的一道风景线。
小区另外的两道风景线一是占据广场跳舞的大妈们,还有一道便是天不亮就绕着小区暴走的大爷们。
这天刚蒙蒙亮,只见广场舞大妈们一人身上别了个接收器,为了不扰民还都戴上了耳机,她们衣着统一,动作整齐,又扭腰又摆手的,除了没音乐显得诡异了点儿,其余都挺正常。倒是健走队的大爷们不是很地道,开着杂音很大的音箱,领头的还扛着面旗,叮叮咣咣的扰人清梦,嚷得大半个小区都没法睡懒觉,小区物业并不管,有人投诉之后倒是能消停几天,可等过了风头就又继续了。
白贺炜经常x_i,ng被吵醒,索x_i,ng出去晨练。他跑步回来顺便买了早餐,他把东西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扯了块抹布给狗蛋擦了擦都是土的四个小爪子。狗蛋被累得够呛,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拧着屁股跑到阳台上的窝里歇着了。而原本睡在卧室的郑亦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客厅来睡了,一个人占了整个贵妃榻,趴在那里搂着个抱枕,仅穿一条裤衩还露出半个圆润的屁股蛋子来。这段时间镇里不忙,他请了几天年假,再加上周末两天,凑了整整一周,于是周五一下班就忍不住跑过来了。
白贺炜一早喊他出去跑步,他在那儿犯懒,还说昨晚开车过来本来就挺累的,又和白贺炜大战三百回合,战况实在太过惨烈,他是没力气跑步了。此刻他看那屁股实在碍眼,照着就来了一巴掌,上面顿时浮起一道红印子,可见是使了挺大力气的,郑亦一下子就惊醒了。
“怎么睡这儿了?”白贺炜问他。
郑亦揉着惺忪的睡眼,懵懂的看他,“嗯……外面太吵了,音乐咣咣的,根本睡不着啊。”
“我就让你跟我跑步去,你还不去。”
“不去不去,昨晚太累了,学长,你让我再睡会儿。”郑亦的话里,撒娇成分占了大半,他用手把裤衩给勾了回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郑亦可能刚睡着,狗蛋就歇过了乏,它轻松地跳上沙发,到郑亦身上对他一顿乱舔,郑亦拿它没办法,干脆不睡了,爬了起来,抓起狗蛋,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当然,眼睛比较大的那个是狗蛋。
“你烦不烦人啊?舔什么舔,一身都是你的吐沫味儿。”
“汪……”狗蛋不会说话,就只能用汪来表达自己的郑亦的喜欢。
“讨厌死了!”
白贺炜热好豆浆,从厨房往外走,于是就看见这幅画面:郑亦裸着身子坐在贵妃榻上举着条狗,狗吐着舌头对着郑亦卖萌,一阵风透过纱窗吹了进来,薄纱飘着,倒是挺岁月静好的。如果不是一阵手机铃声响彻天际,大煞风景,白贺炜倒是挺愿意倚着门看一会儿的。
是从随江打过来的电话,白贺炜接起来,是自己的母亲。
“贺炜啊,干什么呢?”
“我啊,在家呢。”
“自己?”母亲狐疑地问道。
白贺炜想了想,答:“嗯,嗯……”说完之后,竟有一点心虚。
一向对他和郑亦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母其实是敏感的,知子莫若母,母亲的下一句话,直把白贺炜吓了个激灵,“小郑在你那儿吧?”
白贺炜的大脑飞速地运转起来,可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卡了壳,手指不小心碰了免提,母亲的声音径直播了出来。
“你爸说最近有点心慌,随江的大夫建议我们到张州的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来看看,大夫都联系好了,你爸不愿意麻烦人家来回跑,所以我们两个买了下午的火车票过去。”
“啊,啊,那来吧……”白贺炜总不能不让这老两口过来,“我晚上去接你们吧,等会儿跟领导请假,周一陪你们去医院。”
白贺炜瞟了眼坐在沙发上被惊到张大嘴巴被狗蛋舔脸都顾不上的郑亦,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你看着安排吧。”冯月说,话题却又转回到郑亦身上了,“你实话告诉我,他在你那儿吧?”
白贺炜见实在瞒不住了,自己的演技又太过拙劣,隔着条电话线都能被猜出来,于是只好说:“在呢,要不,我让他回去。”
冯月叹了口气,说:“算了吧,他周日不得回去吗?”
“没有,他请了年假过来的,下周日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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