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这么好,不抓住实在可惜,崔小酒想了想,还是决定尝试问一下关于天之书的其他问题:“您有办法消灭它吗?”
灵潇脸上的笑渐渐消了下去,她直视崔小酒:“那孩子把我的事也告诉你了?”
“那孩子”指的是灵钧。
崔小酒被盯得有点怕,不过她相信,灵钧妈妈一定不是什么坏人,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因为一些原因,我知道了您的身份……您放心,具体的事情我并没有了解太多。”
灵潇看了她几息,忽而笑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不仅仅是因为喜欢……
崔小酒在心里小声说:我们有更宝贵的信任。
灵潇撑着脸,微微歪头看着天之书,她在世界之初和天之书相伴而生,对那个冰冷的东西有种超脱于敌对的微妙的情感,凡世中似乎热衷于把这称呼为……姐姐对弟弟的感情?
“告诉你也无妨,”她笑了,“身为监察者的我有柄伴生之剑,只有‘我’持着那柄剑才可以做到击碎天之书,单凭你是做不到的。”
伴生剑……崔小酒默默消化这个消息。
灵潇好奇道:“你为什么想要消灭它?一般人族不都是想要得到吗?”
这个问题可不太好回答,经过刚刚的那次“禁言”,崔小酒本能的觉得有关未来的事讲不出来。她沉凝片刻,把关键信息模糊掉,缓缓道:“因为它伤害了我最爱的人,而且……它是许许多多悲剧的根源。”
灵潇只以为是她的亲人被利益之争连累了,微叹口气:“也确实无法再放任下去了,我近些日子一直在考虑如何解决这些争端,你是人族,对人族应当更为了解,可有解决此事的构想?”
崔小酒眨眨眼,没想到问题会转到她头上来。面对灵潇苦恼的神情,她知道自己没法沉默下去,只是……自己能说出来最终的解决措施吗?
她想了想,尝试开口道:“不若设立一个绝对权威的组织与势力,将天之书隔绝起来?他们发现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得不到,便也平衡了。”
居然说出口了?
她有些不可思议。
灵潇点点头:“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不好实施,若真要建立一个这样的势力,选谁好呢?要怎么能确信,那些人没有私心呢?”
崔小酒也不知道圣山到底是怎么建立的,只听说拔地而起了十三座高山,十二个“圣人”镇守在高山上。她只能凭借自己的见识结合历史,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给些微薄建议:“人选可以慢慢接触着来,人数愈少愈好,嗯……可以设立成一个大阵的模式?”
灵潇听了眼前一亮:“大阵?倒可以选一些人作为阵枢……”
她垂眸思索一会儿,再抬起眼时,看崔小酒的眼神柔和不少:“我家孩子选的媳妇不错。”
崔小酒喝水被呛道:“咳、咳咳……”
她脸色涨红,磕磕巴巴道:“您,您在说什么啊?”
灵潇撑着下巴:“怎么?还没过门吗?这可不行啊,不若选个良辰吉日成亲,我给你们主持!”
她看上去兴致勃勃,崔小酒心动了一瞬,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您只是想玩吧?”
灵潇哈哈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说来罢。”
崔小酒想了想:“确实是有一事,您听说过回溯时间吗?”
……
封北把怀中的巨大矿石放下,吐出一口浊气。
他此时形貌狼狈极了,皮肤黑了几个度,浑身都是汗水,像是被雨淋过一样,手腕上交错横亘着许多疤痕,最新的一个才刚刚结了痂。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划的,他可不愿寻死。
那刀疤男叫他做血奴,这血奴便如字面的意思,要放血供炼器师铸造武器,他手上的伤疤便是这么来的。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劲风,还能听到破空的声音。
“唔!”他后背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沿着神经蔓延开来,刺进识海。
“还想偷懒?被我逮到了吧!火云总是给你求情,像你这种低贱的血奴,就该好好的挨一顿鞭子!”
又是一道。
封北把惨呼声吞进喉咙里,这引发了施虐者的不满,又是好几下破空声,他被抽的摔在了地上,身侧的手攥得死紧,细碎额发下,漆黑的眸子里闪过深刻的恨意。
“低贱”、“血奴”……他总有一天会把这些人踩在脚下!
执鞭者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抬起脚轻慢的拨弄了一下,唾道:“快起来罢,今日还有许多矿石未运,若是完不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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