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满军营秋气清,数行过雁月三更;越山并得能州景,遮莫家乡忆远征……”
“唔,崛桑,这是谦信公当年拿下能登七尾城后吟唱的汉诗吧?”
“是啊,虽说现在是春末夏初,这季节对不上。但是作为春日山城的人,我这会还真的有的想念家乡了。”
“哎,崛桑,我们这个春日山师团的士兵,大都是越前、越中以及越后三国的人吧。据闻,你们越后已经竖起讨伐公方殿的旗帜?”
“是嘞。”崛姓武士毫无顾虑的点点头,然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压低的道:“团藏你是越前国的人吧?那里的藩主还姓松平呢。听说也举起了讨伐公方殿的旗帜?”
“哈哈,我们那位藩主嘛,嗯,现任藩主不好说,初代藩主虽说是东照神君的儿子,但从小是吃丰臣家的米长大的。学武、读书、结婚、就藩,全都是当年的太阁一手操办。要我说,也就是初代藩主这会儿不在了,要不然,还轮到池田光仲那种小名去做首义功臣?”
“哈哈哈,团藏你说得有理。哎,如此看来,这德川家,真的快不行了啊。”
“可不是么?这才五月底啊,就已经四面皆敌了。而且你看我们在军中高声谈论这些事情,又有谁来管呢?”
“这个还说别说了。总之,若是真要再打一仗,我上了战场就倒地装死吧。”
“哈哈,一样,一样的。”
……
时间来到1619年的5月,大明主力和德川新军,双方在京都以南,彼此隔着五六里的地方对峙已经持续了近一月。
在这一个月里,就舆情而言,是明显不利于德川家的。
不管付出了多少耐心和时间,老乌龟终究还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上位的。这人心里都是有一杆称的:人家丰臣秀吉的天下虽说也有很深的阴谋背景,但到底还是自己打下来的。而你家康呢?就是偷来的嘛!
所以,德川家的统治在面对丰臣家的遗孤时,天然的处于劣势。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服从强者乃是日本人的天性。而现在看来,大明明显比德川家要强得多。所以,诸多因素综合考量之后,何去何从,大家的选择很清楚。
之所以现在德川新军基本还保持着稳定,一来惯性使然,二来新军的军官们大多都是德川家的人罢了。
但是现在,朱由栋已经明确吼出只诛杀酋首,其余人等尽量本领安堵的话来了。这军官们还能坚持多久,也是难说得紧了。
“黄门阁下,现在情势危急到了极致。”
“是的,兄长,现在军心不稳,我巡视军营的时候,已经能够感受到士兵们的眼神都有了改变。”
“哎,虽然我已经反复告诫他们,若是我德川家倒了,他们的领地肯定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遭到减封或者削除。但是人大多都是短视的动物,而且往往心存侥幸之心。所以……”德川义直无奈的摇摇头:“这场仗,打不下去了。”
“那兄长大人的意思是?”
“出海吧,先去夏威夷,然后再去北美。西班牙在美洲的殖民力量主要在中南美洲,在北美洲的力量近似于无。我们去了那里,远离明国的压迫后,联合当地的印第安人,应当还能有一番作为。最不济,当个夏威夷酋长,安乐的过完一生也是没有问题的。总好过留在国内,每日忐忑不安中,最终迎来毒酒一杯。”
“兄长说得……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好像也只能是这样了。那么兄长,我们应当如何撤退呢?”
其实德川义直的脑子里前些天以及这会儿都曾经转过一个念头——直接给近在咫尺的开阳写一封信:你让我走,然后我去美洲给西班牙双子捣蛋,如此,对你对我都好。
但是呢,他又怕开阳觊觎自己的这个破军天赋,万一把这个计划告诉开阳后,开阳假意答应,实际在他出海的时候截杀他——没得办法,本方的海军现在处于弱势,真的没法放心的和开阳沟通。
所以,说不得,只能是继续忽悠自己的这个傻弟弟了。
“黄门阁下,为了让我德川家能够在海外尽快的复兴,我们必须带足够多的人口和军队出去。所以,现在顶在伏见这里的部队非常的重要。撤退是要撤下来的,但是要缓慢的,逐渐的撤退。具体的操作办法是,为兄先率领一部分人撤下去,在距离你七八十里的地方设下防线,然后你再带领后续的人马撤过来。接着,为兄依靠新设防线为你争取时间,你率领撤下来的人马到为兄后方建立新的防线……如此轮番进行,只要我们进入三河就没有问题了。那里是我德川家的起家之地,到了那里,能够得到百姓们的支持和掩护。然后我们就可以大踏步的撤退,一直到江户出海。”
“……兄长的才华真是让小弟感佩不已。兄长,实在是日本此时太小太弱了,不然,若是你和明国那位皇帝易位而处,只怕将取得比他大得多的成就吧!总之,就按照兄长的意思办吧。现在,先让小弟穿上兄长的甲胄,在伏见城楼上来回踱步,掩护兄长的撤退。”
“哟西,那就拜托你哪!”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率领自己最贴心的一千旗本和少量新军后撤后,德川义直直接甩开那些新军,带着自己的旗本向着尾张国的海边疾驰:朱由栋在京都一线用大势压人,他也没有闲着。残余的海军以及飞剪船船队,早就准备好了。
他这边一动,近在咫尺的朱由栋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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