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战事想定会议后,众人都散去了。这时候,德川赖房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刚才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十五岁的少年忧心忡忡的看着德川义直:“兄长,如您所言,制海权不在我手,导致我陆军布局处处被动。虽说我们已经基本判断出明国人登陆的位置,但也无法派出强力部队预先布置。只怕明国人一旦在西国站稳脚跟后,我们要将其反推下去,根本就做不到啊。”
“你说的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德川义直重重的拍了拍赖房的肩膀:“所以为兄让你事先早作准备啊。嗯,你那边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在常陆国的港口集中了200艘大安宅,粮食、淡水已经在岸边备好了。青壮年男女各一万人,也已经备好了。”
“哟西!我把我的旗本三千人都交给你,你带着他们过去。然后驻守在那里,一旦听到我战败阵亡的消息,你就马上带着他们上船,然后去夏威夷!”
“兄长!”少年郎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已经十五岁了,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武士了。请让我也留在江户吧,就算明知这一仗希望不大,我也愿意亲自冲锋在前,壮烈的战死在战场上。”
“......”
“兄长?!”
“八格牙路~!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德川赖房的脸上,然后他脑袋的上方就响起了一阵咆哮:“如果这一仗赢了,那就一切好说。如果输了,有丰臣家的那个野种在,日本暂时不会亡国灭种。但是我们德川家一定会被斩尽杀绝!我这么辛苦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要让德川家的血脉不至于断绝!现在,赖宣在朝鲜生死不知,为兄我身为将军,必须亲临战场。你就是万一局面不可逆转时,我德川家的种子啊!你怎么能如此的任性?”
“兄长~弟弟只是觉得,兄长们都去冲锋陷阵了,弟弟躲在后面,十分的耻辱啊。”
“你这个家伙!”无奈的摇摇头,德川义直道:“这样吧,你把手里的事情给柳生十兵卫交接一下,然后你去水户你的领地上,为为兄组织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之后开到江户待命吧。”
“多谢兄长!”
“嗯,但是你要记住,真要是上了战场,一定要听从我的命令。让你先撤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么任性,记住,为兄身为将军,为了德川家,为了日本,战死在这里也是应该。但你是我德川家的种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嗨以!请兄长放心,我们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不是吗?”
“嗯,那是当然。”德川义直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脑袋:“我们还是有胜利的希望的。”
看着十五岁的少年郎一步一跳的去找自己的亲信十兵卫的背影,德川义直的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还好这小子傻傻的好骗,主动就把那支逃亡舰队的指挥权交了出来,不然我就只有请你喝毒酒了。
......
就在德川义直怀着别样的心思鼓动手下准备最后一战的时候。整个1619年的三月,大明帝国自皇帝以下,六部、全国沿海、沿江省份的布政司,以及曹三喜等人,都要忙疯了。
没得办法,现在朝鲜半岛上屯驻了二十多万大军,这么多的军队人吃马嚼的,每天消耗的粮食是个天文数字,就朝鲜那么贫瘠的地方,在不抢劫老百姓的前提下,是怎么都不够的。而这块地方朱由栋想着的是将来要安排宗室藩王坐镇,所以万万不能让军队去抢老百姓,以至于把军民关系搞坏了。因此,一方面是要准备渡海伐日的船只,一方面是要供应朝鲜半岛上那么多军队的粮食。故而这一段时间整个大明沿海的船只大量的被征调,然后数千艘粮船反复的奔走于南京、天津与釜山之间。
调配粮食、补充兵力、运送新的火药、器械是一方面。更头疼的是现在朝鲜已经光复了,但是朝鲜王室却在辽河上被一锅端了,这个国家将来怎么办的问题。
当然,李成桂的子孙这会儿在朝鲜的多得很,也不是没有人毛遂自荐想要当这个朝鲜王。但是提出这些请求的人,别说朱由栋了,就连此时坐镇朝鲜的孙承宗都见不到。
相反,此时在朝鲜国内,不少以前的朝奸都在声嘶力竭的大声疾呼:请天朝怜悯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让朝鲜整体内附,成为大明新的省份吧!
这样的声音,除了在朝鲜国内渐渐发酵,在大明内部的六大报上更是无限放大。从三月下半月起,六大报上刊登了许多朝鲜国民要求内附的消息。若是光看报纸,只怕能得出的就是,如果大明不收了朝鲜,朝鲜全体国民就要去自杀的印象了。
“皇爷爷,太妃,三叔,现在朝鲜的事情,舆论什么的是炒起来了。只是看三叔这边......”
三月底,在长城一线游览了个舒畅的万历回到北京,刚进西苑就把朱由栋给叫了过去。
郑贵妃到底是万历最喜欢的女人,朱常洵到底是他最喜欢的儿子。所以,这福王离开大明本土独立建国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万历的高度重视。
“栋儿啊,朕看报纸上说得热闹,但是朝鲜的实际情况呢?”
“是,皇爷爷容禀。朝鲜国内的真实情况,嗯,普通百姓其实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那些所谓的‘中人’最近两三年在倭贼占据期间,是捞到好处最多的一个阶层,这会儿正在瑟瑟发抖,生怕遭到清算。因此他们是最不能接受李氏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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