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个人武艺出众的猛将,刘綎率军作战,从来都喜欢靠前指挥。所以,这一次的他大帐离防线很近,前方稍微有一点响动,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站起身来,早有亲兵提着他的大刀递了过来,手里一握大刀,刘綎便要出帐。
“刘帅,还请披甲!”
“呵呵呵,贼子夜袭,看来这一仗可没前些日子那么轻松了,这点时间可耽搁不得,末将先去前面看看。孙大人尽管在帐中安坐!”
说完这话,刘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扭头就出了大帐。身后的一队亲兵迅速的跟上。
几个大步,刘綎便已经跑到了距离防线不远的地方。抬头一看,只见自家防线虽说厮杀声不断传来,但总体仍然井然有序。不由得心中大定!
“嘿,早就听说马宣抚的白杆兵是我大明卫所兵里难得的精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负责这一晚轮值的,不是刘綎的本部兵马,而是马千乘率领的石柱白杆兵。虽说白杆兵威名在外,但到底不是刘綎自己的手下。所以一听到防线有异动,刘綎连战甲都没有披挂,直接就冲了上来。待得抵近一看后,心里顿时踏实了大半。
等到再走近一些后,借着微弱的火光,只见头包白布的白杆兵们或单人舞动白杆枪,或十数人联合组成枪阵,稳稳的把汹涌而来的缅军抵挡在了防线之外。
在这之中,又有一个高挑的身影,舞动起白杆枪来犹如瑞雪飞舞,梨花分飘。所过之处,尽是各种口音的惨叫,当面尽无一合之敌!
“真猛将也!”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后刘綎提刀就要上前亲自入阵,终归是被自己的亲兵拦了下来:“大帅!现我军战线稳如泰山,大帅尚未披甲,不必如此啊。”
“嗯。”猛将并不是都是蠢将,刘綎自然知道轻重缓急,略微思索了一会便道:“传令,让我们的锐锋营在防线后二十丈处列队,随时准备支援石柱司的兄弟。再让劲锋营在大帐前列队,准备替换锐锋营。其他各营,都退到大帐后面休息,严禁出营乱跑!违者斩首!”
“得令!”
他这边刚刚下令,再一抬头,却看见孙承宗和刘时敏已经披挂整齐,来到了他身边。
“孙大人、刘大使。”一路行来,刘綎对这两位监军早就无比满意:他刘綎打了一辈子的仗,接触过的文官、宦官监军至少有一打。就没见过像这两位能够与厮杀汉们如此同甘共苦的。所以这时候,虽然距离前线只有几十米,但刘綎一点都没有说要对方去后方暂避的话。
“战况如何?”
“贼子这次应该是出动了缅王的亲军了,这战力比十几天的炮灰可强了不少。而且这时机也挑的很好,到底是打了十几天,一次都没有发动过夜袭。所以这一次贼子成功的摸到了我们的矮墙下。不过……”刘綎很是感叹的说道:“马宣抚带的好兵啊!临危不惧,还能迅速的组织起来对贼子进行反杀。便是末将的家丁队,也不过如此了吧。”
感叹完后刘綎手指一扬:“孙大人、刘大使请看,石柱兵人人奋勇,配合默契便不用多说了。那位无人可挡的大将,真让人有千军辟易之感!”
就在孙承宗、刘时敏顺着刘綎的手指,手搭凉棚遥遥探寻的时候。一个满脸血污,身材高大的汉子匆匆的跑了过来:“末将马千乘,拜见诸位大人!未能提防贼子夜袭,致使其抵近矮墙,死罪死罪!”
“呵呵呵,马宣抚,这有什么?十几天下来,我们都被贼子麻痹了。倒是你的兵,真的好啊!看得本将都艳羡不已啊!”
感激的看了刘綎一眼,马千乘又转过头来看向孙承宗。
“呵呵呵,马宣抚,那位猛将是谁?”
“哪位?呃……孙大人,那是拙荆!”
“啊?!”
时间慢慢的来到了辰时,太阳跃升出了云层,厮杀了一夜的战场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缅军在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后再一次退了下去。
“计算我军伤亡,把阵亡兄弟的尸首拉下来。受伤的兄弟赶紧下去救治。锐锋营接管矮墙,让后面的辅兵上来,补休坏了的墙体……”
这边刘綎开始指挥四川镇的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替换厮杀了一夜的石柱兵。那边孙承宗、刘时敏却面对着秦良玉啧啧称奇。
“哎,本官小时候听老家的人说书,说到杨家将里的穆桂英,只觉得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心说这女人怎么就能如此厉害,让一众名将都不是对手呢!哈哈!今日一见马夫人,才知穆桂英未必就是虚构之人啊!”
“是啊是啊。”刘时敏也抚胸而笑:“今儿咱家可是涨了见识了,以后回了宫里,可是能吹上两三年呢!”
华夏之外皆蛮夷,但蛮夷里也是有能打的。具体到今晚这一仗,缅军为了这次夜袭成功,真的是下了血本。
连续十几天派了数万炮灰前来送死,当场战死的就超过五千人。更有部分精锐,在昨天白天的冲锋中,借着炮灰的掩护,在矮墙附近挖坑把自己半埋了起来,以便打掉晚上明军撒出的暗哨……如此种种,就是为了不断麻痹明军,为了今晚的雷霆一击!
可惜,虽然他们成功的摸到了矮墙之下。但是面对骁勇善战的白杆兵,最终还是没有讨到好。
在这个过程中,个人武力出众的秦良玉大放异彩。这一场野战,光是死在她手下的缅军精锐,至少也有三五十之数。正是因为她的骁勇无敌,导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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