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母后,是儿臣。可是儿臣当时也是想着看栋儿能不能去南方搞点银子来,以便儿臣把矿税给停了。”
“他做到了没有?”
“做到了,现在南华宫那边每年稳定的能够给大内提供二百万两银子,如此,儿臣才有彻底停掉矿税的底气。”
“如此大功,你不赏,还要把他禁锢起来?”李太后站起身来,双目严肃的盯着万历:“国本之争的时候,为娘是站在常洛一边的。因为他的母亲跟为娘一样,都是可怜的宫女出身。而且为娘实在不喜欢郑秀儿……但是你看看,国本之争的时候谁支持你?如果不是当年张先生去世,你没有保护他的家人。国本之争的时候你怎么会这么惨?现在好不容易我朱家有了麒麟儿,能够为你办事了。你要是这次顺了某些臣子的意,把栋儿给禁锢起来。以后谁还敢为你办事?谁还敢为我大明做事?”
“母后,您说话还真是良药苦口啊。”
“哼!为娘见识过了三代皇帝,还不知道你们脑子想的是什么?你怕啥?栋儿现在才十二岁,就算他有滔天野心,还会这个年纪来纂位不成?十年之后,你是否万岁都不清楚,管得了那么多?”
“……母后说的是,可是栋儿之前,还有常洛呢。”
“常洛那孩子,这次得给他一点教训。若是没有他点头,外面那些臣子不会这么迅速、整齐。近日本宫看《金陵日报》,上面介绍到了奥斯曼帝国的卡农继承法,胜者要把自己所有的亲兄弟都给杀死。这种残酷野蛮的办法在我大明当然不可行,但其中有句话很有道理:和国家的命运前途比起来,几条人命不算什么!”
“……母后说得极是,儿臣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心结完全打开后的万历还是精神抖擞的回到了乾清宫。
“奴婢见过万岁爷。”
“嗯,李恩哪,朕让你去查是谁走漏了消息,你查到了没有?”
“奴婢接了万岁爷口谕后,就把那天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的所有小宦官全都带到东厂去了,现下均已招供,是一个小宦官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慈庆宮的王安。所有口供均已备好,随时可拱万岁爷查验。”
“哼!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嗯,弄个意外就行了,不要搞得太大,太子毕竟是太子。”
“是,奴婢明白了。呃……”
“你还有什么事啊?”
“奴婢刚才见到万岁爷就想禀报,兴华宫掌事魏忠贤这会儿一直在外面等着呢。”
得到万历许可后,近三天来回奔波,大腿两侧早就磨破了魏忠贤,忍着两腿剧烈的疼痛,仍然以正常的步态走了进来。
“栋儿那边有信?”
“圣明无过万岁爷,太孙殿下有亲笔信一封,请万岁爷御览。”
万历接过信件的时候,手稍稍有点不适应:在他想来,这封信一定是极厚,有一定重量的。结果拿到手里,却是极轻。
打开封口,里面只有一页纸,这张纸上只有一个“?”。
得益于长期看金陵日报,万历对这个符号的意思还是很清楚的。他稍稍思索一会后,就让李恩拿来了笔墨,然后在这张纸的背后,重重的画了一个“!”。
做完这一切后,万历道:“李恩哪,朕今儿体乏了,那些上书要求太孙回北京读书的折子,你就统一帮朕回了吧。”
“是,敢问万岁爷,具体如何回复?”
“一句话:吹皱一池春水,底卿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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