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年唇角一翘,又躺回吴她的枕头,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满足地闭上眼睛。
厨房阳光洒落。
吴她系着围裙,把鸡蛋的嫩黄和奶白煎成刚好的色泽,锅里煮着粥,橘色虾仁搭配颗粒分明的米粒,咕嘟咕嘟冒着黏稠的泡泡。
吴她熟练地拌好一盘酸甜青笋,又把一早下楼买的小笼包摆成心形的图案,一顿爱心早餐成型了。
司华年又睡了一会,但实在耐不住饭香,就从床上爬起来,吸着小鼻子,寻着香味踱到厨房。
司华年只披了件毯子,大片肌肤露在外面。
优美的颈线光滑而下,连着性感的锁骨,附近还留着成片还未消去,轻轻浅浅的吻痕。
吴她抬头看过去,差点一个不稳把粥洒出来,“年年,再去多穿点。”
司华年吧唧了两下嘴,在厨房吧台前坐好,一手拿过一支筷子,轻点桌面,撒娇道,“先吃饭嘛,我饿了~”
吴她放下粥碗,起身“哗啦”几下重新拉好窗帘,这才把早餐一一端上来。
她给司华年递去一个勺子,柔声说:“来,尝尝看。”
司华年拗了一勺粥送进嘴里,米香混着虾香在嘴里弥漫开来,味道香浓,恰到好处,好吃到她眯起眼睛。
吴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今天还要去公司吗?”
司华年慢条斯理享受着早餐,答道:“不去了,在家陪你。”
吴她笑的更温柔了。
客厅的音响里放着吴她选好的歌单,不论过去多少年,她总记得司华年喜欢听什么。
司华年听着音乐,问出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亲爱的,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要在京市发展吗?”
“我以后还是会做自由画家,工作地点嘛···”吴她在这里停了一下,又给司华年盛了些粥,笑着说,“你想让我在京市发展吗?”
司华年心里当然一百个愿意,可话到嘴边,又变成小心翼翼的试探,“可以吗?”
吴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定定看着司华年的眼睛,“当然可以。”
司华年的笑容终于落到实处,可心里还有些不安,“可是,苏城那边···”
司华年在夏堇年醒来的第一时间,就从鹿弋那里收到消息,她真的替吴她开心,同时也陷入深深的惶恐。
她是造成吴家悲剧的加害者的女儿,堇年阿姨会同时也恨上她吗?
她有资格求得原谅吗?她能奢望自己的感情会得到祝福吗?
不,她觉得自己不配。
“年年”,吴她伸出手,把司华年纠在一团的手指轻轻解开,“苏城那边的生意有朋友帮我照顾,我妈妈也恢复的很好,还说你愿意的话,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家看看。”
“回家?”司华年有些不可置信,“和你一起?”
“嗯”,吴她目光宠溺,轻轻点头。
司华年有些不知所措,她从未做好去见堇年阿姨的准备。
另一段和回家有关的记忆苏醒过来,司家客厅的激烈的争吵,碎裂的花瓶画框,残忍的真相,最后一室的孤寂萧索···
画面纷至沓来,像一段残忍冰凉的梦魇,现在想起,司华年心里依然钝钝发痛。
司华年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吴她握住司华年的手,“当然,不急的。”
她理解司华年的心结,她和年年都有太多需要卸下的枷锁,而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放下的。
好在她们现在可以一起面对。
***
京市城郊,女子监狱。
凌洛被捕后承认了所有指控,因为情节严重,加上多罪并罚,被判了20年的有期徒刑。
入狱后凌洛委托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签上自己名字,寄给司忘秋,放他自由,可司忘秋并没有签。
司忘秋每月都会来监狱看她,凌洛却从没露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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