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走后,吴她看着画纸上的几团灰影,抬起手,很是犹豫,难道她真的要这么抹上去?
一阵糖果香味飘来,视线中出现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司华年蹲过身来,握笔的手腕轻摇,在吴她的画纸角落留下一排细密等长的线,“上调子也可以这样画,排线成面,不一定非要拿手涂。”
她此刻的声音极轻,有甜甜的气息呼到吴她脸上,又一次煽起吴她心里那一丝莫名的躁动。
吴她只觉有些窘,赶忙开口,“谢谢你。”
司华年弯了弯眼,鼓励道,“加油。”
等司华年坐回位置,吴她才用力呼出口气,她这是怎么了。
有了司华年的提点,吴她很快上手,铅笔比毛笔更容易控制,她本就画功不俗,掌握了方法,只剩提高熟练度了。
等下午鹿弋过来,吴她已经画的有些样子了。
鹿弋:“可以嘛,我还以为你是纯新手。”
吴她:“还好啦···话说你坐那么远干嘛?”
鹿弋:“我怕等下老胡骂我吵到你。”
吴她:“······”
下午的色彩课吴她适应得更快了,她出生于制色世家,对色彩比常人敏感许多,能轻易调出想要的颜色。
油彩的触感对吴她而言十分新奇,没过多久,她倒快速地找到了乐趣。
可鹿弋就没那么开心了。
“鹿弋,你这又是调的什么鬼颜色!”
“鹿弋,大家都画绿苹果,就你画成红色,就你特立独行?”
“鹿弋,······”
虽然频频被骂,但鹿弋每次态度都端正良好,好脾气地老师说什么,就马上改什么,然后没过多久,继续被骂···
吴她总算理解鹿弋刚才话的意思了···
直到夜幕低沉,晚自习结束。
吴她:“一起回去吗?”
鹿弋:“你先走吧,我把这点改好就回。”
鹿弋还在改白天的画,画面被她改的越来越脏,水果的颜色都已经有点发灰了···
吴她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又怕伤了鹿弋自尊,她默默站着陪了一会,走之前拍拍鹿弋肩膀,“回见。”
空旷的画室只剩鹿弋一人,晚风吹进丝丝凉意,灯光把那道孤独的背影拉的老长。
梨惜从办公区过来锁门,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她叹了口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她从胡老师那里了解过鹿弋的信息,是个努力的学生,素描明明画的很好,但不知怎么,色感奇差,连续两年都败在色彩考试上,她也常常为怎么帮助这个学生发愁。
等等,色感?
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闪过,梨惜努力抓住。
她看过鹿弋的色彩作品,还曾一度讶异,再不擅长色彩的学生,也不至于把颜色用得这么离谱啊,难道?
难道说?!
梨惜捂住嘴巴,这突然想到的东西让她心跳猛地提了上来,她该不会是?
不会的,梨惜很快否定自己,这么喜欢画画的孩子,怎么会是···可是她···这要怎么解释···
梨惜心里乱成一团,她站在原地,脑海里两种声音剧烈交锋,她几次抬起脚,又几次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为了更了解她的学生,她有必要去认证一下她这个猜测。
“鹿弋,还在练习呢。”梨惜走近,声音努力保持着平常的音调,“真努力。”
“没办法,笨鸟先飞嘛。”鹿弋调侃自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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