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了冬至,浈娘也该十九了,这婚事怎么办才好?”
秦雩揉了揉下巴,道:“等大郎那边传来消息再说,不管好坏,到时候兄妹俩的婚事一并提了。”
他心里想的是,若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秦浈又对唐斯羡有意,即使唐斯羡的身世再差,只要她对他女儿好,那他也不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但是他还是很犹豫,一方面希望唐斯羡能早日干出一番事业,另一方面又担心她为人轻浮,日后容易负了他女儿……
——
“阿啾——”
寒风袭来,唐斯羡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紧了紧身上的麻衣,觉得哪怕在灵泉的滋养下抗寒能力增强了,可到了寒冬时节,依旧会冷得很。
真不知道那些家境比她还差,又无灵泉滋养的人,是怎么熬过冬天的。
唐斯羡刚生出点忧国忧民的情怀,便被旁边的人打断了:“养鱼的,你原来除了捕鱼还养鱼啊?这里养的都是什么鱼?”
她去养鱼的时候,碰到在村子附近转悠的梁北望,于是这人就追着她跑,“你最近怎么没去捕鱼?上次的鮰鱼太好吃了,为了独占它,我还被我爹骂我不孝了!哎,你最近还有什么好吃的鱼吗?贵不贵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吃。”
唐斯羡没理他,他就跟到了鱼塘,发现她养鱼后,对她的称呼也从“捕鱼的”变成了“养鱼的”。
她回敬道:“吃鱼的,你听好了,我叫唐思先。”
“我叫梁北望。”梁北望道,“对了,我听这儿的人说,你会做一种鱼肉丸子,特别好吃。你还有没有,卖我一些试一试。”
不是唐斯羡说,他这样子真的像嗑药嗑上头的瘾君子,看了就让她职业病发作想打他一顿。
“没了,下次我做了再给你留一些吧!”
梁北望失望地应了声,又继续拉着唐斯羡唠嗑:“听说你爹原本是唐家的人,后来被赶出唐家了,你们姐弟是回来投奔唐家的?”
唐斯羡:“……”
妈的,她找到比她更嘴臭的人了。
“谁他爹的在造谣?”
“你骂人怎么骂的这么有意思?教教我呗!”梁北望乐道,“对了,我族叔的小舅子,他好像在打听你们的事情,然后我也听村子里的人提过一二。”
“你族叔的小舅子又是谁?”唐斯羡感觉但凡跟唐家扯上一点关系,这些事似乎都没完没了了。
“我族叔是坑冶司干事,他的小舅子叫薛浩,本来也是唐家的人,后来过继给了唐氏的外嫁女,也就是我族叔的丈母娘……”
这复杂的关系听得唐斯羡脑壳痛,她连忙打断梁北望的话:“等会儿,我们跟他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打听我们做什么?”
“我如何能知?不过他虽然过继出去了,可却一直都在唐家生活,所以应该是从唐家什么人那里得知了你们的事情,这次趁着唐家冬至祭祖,才会回来打听的吧!”
梁北望环手于胸,分析道,“照我说,他找你们估计也没什么好事,因为他那人仗着我族叔的势,做的腌臜勾当一点都不比梁捷少。你们姐弟俩,还是小心些。”
唐斯羡未从任何人的口中听过“薛浩”此人,所以猜测他此举肯定跟唐家的人有什么关联。
在她沉思的时候,梁北望又扯了扯她的衣袖,“哎,上次我将你跟那小娘子错认为夫妻,那是我的错。不过我觉得我错得好像也不是太离谱,因为我看人向来很准,我觉得那小娘子肯定对你有意。”
“我看你那么喜欢鱼,你该不会跨物种恋上了一条鱼吧?”
梁北望没听懂,他直接指着不远处的一道纤细的身影,道:“我敢发誓她一定是来找你的,若不是,我从这鱼塘里跳下去!”
唐斯羡扭头,入眼的便是她挑的那顶帷帽正戴在秦浈的头上,寒风刮得白色的帽裙以及身上的褙子肆意飞舞,让原本孱弱的她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唐斯羡翘起了唇角,也不理梁北望,径直朝秦浈走去。因身高以及帽裙的遮挡,唐斯羡只能看见秦浈眼角的泪痣,那双眼睛恰巧被帽裙挡住,她歪了歪脑袋,即四目相对,问:“小娘子,你找我吗?”
秦浈朝她微微一笑,旋即越过了她:“我找梁二郎君。”
唐斯羡在一旁干瞪眼,秦浈戴着她送的帽子去见别的男人,她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作者有话要说:唐某贱:我绿了?
秦·绿帽·雩:天道好轮回,看苍天饶得过谁!
唐某贱:酸菜鱼,鱼塘在这儿,你跳吧!
梁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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