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羡担心高哲峥会再来骚扰唐妁,琢磨着是先去调查高哲峥的背景,还是先去找衙门的人多些关照唐妁的食肆。唐妁大概也有忧虑,道:“清满到仙阁山已经好些日子了吧?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我想去饶州看看她。”
她能主动提出暂时去饶州避一避,唐斯羡自是求之不得:“既然如此,那姑母便随我们一同上饶州吧!只是食肆……”
唐妁心大道:“歇两日,不会关张的。”
唐妁让唐斯羡先回去,她还得收拾行囊以及往食肆门口贴个休息几日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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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峥不敢回家,只好跑到瓦舍躲着。本来他带两个手下过去是为了威慑唐妁,却不曾想他们一听说唐斯羡是官,便吓得不敢动弹。
“两个废物!”高哲峥恨恨地骂道。
两个手下面面相觑,有些茫然无措。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给我请个郎中过来!”高哲峥大吼,然而这一用力,浑身又开始隐隐作痛,“痛、痛、痛,唐思先那小子真敢下手,真的是目无尊长!”
说到这里,他开始心虚,心想唐斯羡会对他动手,莫非是知晓了他当年所做之事?可他当年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卖妻的,这种事情在发生了大的天灾人祸时常有发生,世人也不会怎么谴责他,唐斯羡又有何理由恨他?
一个手下忙不迭地去请来郎中给他看治,这时另一个手下也匆匆跑进来禀报:“东家,唐家来人了。”
高哲峥闻言,大怒:“来得正好,我还要找他们算账呢!”
他扭头对郎中道:“快些治好我,不管多少钱,你只管开药去!”
郎中唯唯诺诺地应了声,退了出去。
唐思海与唐才毓被人引进了门,他们看见高哲峥半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模样,脸上还挂了彩,虽然心中对他的遭遇一点都不意外,但脸上仍装出诧异的神情。
唐思海问:“世叔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可严重?”
“哼!你好意思问!”高哲峥怒视他,将他被唐斯羡揍了的事情说出,末了怨愤道,“若不是你含糊其辞,没有老实告诉我那唐思先这般不好惹,我怎会吃这苦头!”
唐思海皱着脸:“我也没想到那唐斯羡竟这般目无尊长!”
高哲峥冷哼:“我本以为唐氏软弱可以威吓,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她的骨头倒是硬了不少。”
唐思海想,这坏坯子并不知道唐妁以前哪里是软弱,只是心思不在他的身上,对他的决定懒得辩驳罢了。
“世叔,说到底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是能与她再续前缘,你便有一个当官的侄子当靠山了。还有,她的食肆生意十分红火,日进斗金,你们若能破镜重圆,那些便都是你的了,你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高哲峥当初就是被这两人的话引诱了,他如今虽然开了家瓦舍,可已经彻底沦为了商户。士农工商,商户再最底下,他要想过以前那么风光恣意的生活,还是得找个大靠山。
不过他也不笨,知道自己或许被利用了。
他不悦地问:“你们是不是想利用我来给唐思先添堵?我可听说你祖父最近在唐家的日子不好过,唐家的老人都不站他那边了,还犯了什么过错被揭发了来着?”
他对唐家的事情了解得不多,还是唐才毓、唐思海找上门后,他才稍微去打听一下的。
“怎么会呢?”唐思海道,“我们唐家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为了劝唐斯羡回唐家。而他的性子有些桀骜不驯,连亲伯父的话都不怎么听,却偏偏很听他姑母的话。所以若能从他姑母那儿下手,届时他回了唐家,那就是大好事一件呀!正因如此,才需要世叔帮忙。”
高哲峥将信将疑,只是仍旧有些愁眉不展:“可唐氏不原谅我,我又如何下手?看来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唐思海不管高哲峥要对唐妁做什么,反正只要能给唐斯羡找些麻烦,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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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羡还未回到镇前村时,秦浈便让她的爹娘帮忙打听镇前村还有哪些人家要卖地的。
她爹秦雩道:“入冬的时候是最多人卖地的,据我所知就有好几家今年收成不好,要卖掉几亩地的。到时候我替你们打听一下,你们要买哪家的地再告诉我。”
她娘苏氏插话道:“还别说,今年秋季下的那几场大雨可是毁了不少庄稼,我们家的上田一亩也才种出来三石稻谷。”
她大嫂顾依山在旁默不作声地听着,待公婆都说完了,才问秦浈:“我记得妹妹家的田今年便没有减产,这是如何打理的?”
这事秦雩也知道,毕竟是他亲自监督雇工们干活的,当看见他们将一筐筐的竹筐装满时,他心中粗略一算就能得出唐斯羡的田的收成,对此略微惊讶。
“还有那片果园,今年的坏果少,而且柑橘很甜,好些人小贩卖完后都还会回来买呢!”
“肯定爹娘帮忙监督,所以干活的人手脚勤快,将果园跟稻田都照顾得特别好。”秦浈解释。
秦雩被夸的心里美滋滋的,苏氏也乐呵了。
秦浈见太阳已经西斜了,便准备回家等唐斯羡。她走到门外时,看见张春儿坐在刘家的门口干活,似乎对她的目光有所感应,张春儿向她望来,她想到她娘跟她说的话,便没有理会,径直回家去了。
上次刘田富殴打刘老媪,刘老媪虽然被她的草药救回了一命,可下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了。刘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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