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求岛有渔民打鱼,但大多都聚集在临近泉州、福州,临近澎湖的北面一侧,大多都是泉州、福州流落在岛上的渔民,算不得是古越蛮人,或许是这些人引导,山里的蛮人也学会了种桑养蚕,冷着脸走在蔡鞗身前的绿衣女人,身上穿着的绿衣绸子足以证明。
古越蛮人种桑养蚕,但是很奇怪,竟然没有学会种植稻谷,琉球岛多山,整座岛屿可以大量耕种的地方都是临近泉州、福州的北侧,南侧都是山岭,而这些蛮人恰恰都聚集住在南侧山岭丛林中,打鱼的渔民则相反,往往都在岛屿的北侧立寨居住。
苏眉强迫着蔡鞗出来逛街,跟在绿衣女人和叽叽喳喳不停地绿桃身后,无聊的他胡思乱想着是不是因为古越蛮人居住在山谷里,是不是因为山谷里并不容易种植稻谷,这才放弃了耕种事情,正暗自揣测着呢,并未察觉两女已经走入街边一家店铺里,等他意识到时,眼前哪里还有她们的身影?
四处打量一番也没发现她们的身影,心下一阵苦笑,不由回头看向亲随十七,见十七转头看向街边绸缎铺子,这才摇头转身,走向她们进入的铺子里。
“这么冷清……”
看着店铺外悬挂着的“蔡”字招牌,没有走入店内,只是左右看了两眼便知人气旺盛与否,心下再一次感慨蔡府的名声。
蔡鞗刚踏入自家店铺,掌柜蔡七上前作揖问候。
“五少爷,您老怎么有空来了?”
“怎么?本少爷来不得自家铺子?去去,该干嘛干嘛去,经营不好铺子,嫂嫂拿你开刀可莫要觉得委屈。”
蔡鞗白了眼蔡七,知道他投靠了三哥门下,对他的背弃疏离也谈不上厌恶与否,每个人都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底层自有底层的难处,对此蔡鞗并不怎么太过在意,顶多见面打个哈哈。
听着调侃,蔡七忙躬身一连串“是是”小心应承,蔡鞗也不理会,反而看向店里一男子,男子衣着虽与市面上之人没有区别,腰间却佩戴了把利刃,身量也高大了许多,见他细细翻看着柜台上蓝花绸缎,很有些好奇。
“店家,这等绸子需要多少银钱?”
高大男子挑起绸子一角询问,蔡七忙上前,拿起男子翻看的绸子小心抚摸了下,笑道:“贵客摸一摸,柔滑似少女肌肤,颜色鲜艳亮丽且不掉色,如果贵客采购较多,本店可以给贵客最优惠价格!”
男人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说道:“啰里啰嗦,多少钱?”
蔡七心下一动,知道来了大生意,大手却伸向另一匹绸子,说道:“贵客请看这种绸子,这种绸子颜色稍次于……”
“俺就要这一种,多少钱?”男人很有种不耐烦拍打着柜台上蓝绸。
蔡鞗一边翻看桌案上一匹红蓝相间缎子,眼睛却瞥向两人,只见蔡七大手伸出,高大男人脸上不耐同样伸出手掌,宽大衣襟遮掩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掌,不时还有拉扯动作,见到这一幕,心下大致也猜测出了两人在进行隐秘交易。
绸子是一根根丝线密集织成,摸着柔滑清凉,穿在身上较为舒服,用途范围也广,价值要高了许多。
缎子比绸子稍微粗糙些,不是一根根丝线横竖交错织成,而是数十股合在一起,如同数十股丝线合成了一根线,然后交叉织成,看着是“一小段一小段”的,正因此,略显的比绸子稍粗糙些,但缎子也因此而较为厚实。
罗,与箩筐编制差不多,也是由数十根,甚至数百根丝线合在一起,织出来的布匹与箩筐差不多有着缝隙。
还有绫、帛、绢……等等,这些都不怎么贵重,最贵重的就属绸、锻,蔡鞗知道,大宋朝百姓起。
“贵客亲眼见了绸子好坏,知道了价格,这位大哥说了你们走访了多少家店铺,价格公不公道心下自有考量,至于……店铺冷清……”
“呵呵……”
“不怕告诉贵客,我蔡家在杭州城的店铺只是应个景,杭州城也吃不下我蔡府每年十数万匹绸缎。”
蔡鞗并未说出十数万匹绸缎去处,丢下杨雄、杨胜兄弟,走到张玥儿面前叉手一礼。
“五弟今日无事游玩,就不打扰了嫂嫂做事。”
看着蔡鞗微笑离去,张玥儿神色很是复杂,从没想过他会帮了自己。
见张玥儿来了店铺,绿桃也没了心劲,拉着绿侬女人跑了出来,追赶走出十数丈的少爷。
蔡鞗不知道汴京城店铺经营状况,却知道杭州城所有店铺都是一个样子,都是一般无二的冷冷清清,嘴里说着应景,心下却是满满的无奈,反而对杨雄、杨胜两兄弟的最后决定不甚在意。
生意么,你情我愿,强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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