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洛得到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往这边赶。
花渐意失手了,知她不仅会花煞宫的独门绝技,还擅长使毒,众人心中警惕起来,她很难得手。
沈清洛有私心,她想逼花渐意交出解药,便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人关进了秋园里。
里面的管事花溪,逼讯拷问花样不输宫中最阴狠的公公嬷嬷,手段也不亚于牢狱里的狱卒。
花渐意在秋园里如鱼得水,秋园外的人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婚事。
腊月十六,正式举行大婚。而腊月十五晚上,驸马爷不见了。
平地惊雷乍起,沈清洛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宋辞会逃。
全府上下悄无声息的搜查过许多遍,确实不见了宋辞的影子。
墨荷亲眼见她如同魔怔了般,听不进劝,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那接连响起的声音,无不说明她是真的恨极了自己,错信了良人。
腊月十六,大红色的盖头落下时,她红着眼抬起头,看着镜子里凤冠霞帔的自己,凄声自问,“本宫到底哪里不好?”
喜庆的一片红遮住她眼中的红,婚礼照常举行……
假扮宋辞的暗卫与真人无二,唯那恰到好处的清冷此刻过分的冰凉,面对来往宾客皆不曾展露笑意,面对公主也无亲近之感。
沈明泽朝政繁忙,未等到拜堂便离去了。
沈清洛借口身体不适,堂也未拜,早早进了新房,沈柏芝跟了进来,跟随她来的驸马爷当众便给了新郎官难堪,寡言少语的暗卫被逼的除了上衣供人验明正身。
赵子末以为自己认出了墨词姑娘,却不想认错了,景华长公主的驸马确实为男子,趁场面混乱偷偷溜了出去。
墨梅汇报给沈清洛时,沈柏芝也在场,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大红色的盖头被仍在地上。
看到一张阴沉的脸,她脸上的笑意僵硬下来,勉强温和语气道:“清洛,这不吉利……”
沈清洛一言不发,眸子里深沉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沈柏芝知道,她若不做些什么,沈清洛必定要与她生出嫌隙的。
屏退房间里众人,她缓缓道出在她眼中不堪的一切,从初次遇见那妖女开始,除了对沈娇的心思,只字不曾隐瞒。
宋辞是被花渐意掠走的,那妖女临走时,口口声声说要让沈清洛恨她……
她原本不打算说的,人都是自私的。纵她知道外面那人是假的,她不想沈清洛怨她,也不想被沈清洛知道她华衣下是怎样一副烂泥之躯。
说罢,她没再去看沈清洛,她低下了头,她想,她这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姑母,你还是清洛的姑母,”沈清洛起身,拉住了她的手,在她震惊不敢相信的时候,又抱住了她,“我不怪你……”
沈清洛知道,若沈柏芝不告诉她的真相,一朝得知宋辞离开原因,她依旧不会怪她,但必定会当做没有这个姑母。
宋辞是她的执念,在她心中抵得过一切。
……醒来时,外面已经踏入春日了,清脆悦耳的黄鹂在枝头欢唱,窗前的柳枝嫩芽萌发,焕发着生机的一缕缕垂落在眼前,一身红衣灼灼的花渐意忽然出现,信手拨开柳丝,习惯性媚笑,宋辞随即移开了视线,转身退回房中。
花渐意倒也不曾生气,很快推门走了进来,佯装伤心道:“许久未见,三郎对奴家还是这般无情,当真是伤透了奴家的心。”
宋辞懒得搭理她,垂眸凝望着脚下不语,红色的裙角在眼中隐现,花渐意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自己是女子了。
“无趣,”对上宋辞,花渐意的玩闹的兴趣消散的很快,她从怀里摸出一块羊脂白玉扔到了宋辞面前的桌面上,“从今日起,你便是花煞宫的少宫主,我花渐意的徒弟了。”
宋辞随手拂了下去,若非花渐意眼疾手快,那羊脂白玉落在地上必定要碎的。
花渐意眼中杀意顿起,宋辞冷笑了声,声音冷的刺骨,“妖女,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收我做徒弟?”
宋辞对花渐意的怨念很大,大到她的心里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想到了大婚之日只有沈清洛一个人,她便想杀了花渐意,十几年的修身养性也无法遏制这个念头。
“本宫主三脚猫功夫?”花渐意脸上的震怒消散,她笑了起来,却不达眼底,“三脚猫功夫不也擒了你?”
宋辞脸色冷了几分,若不是因为毒发,她怎么被花渐意掠走?
“你连三脚猫功夫都打不过,本宫主不嫌弃你就不错了。”花渐意又讽刺道。
她这次将羊脂白玉郑重的放在了宋辞面前,冷声道:“你再摔,本宫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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