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服男子蹲到小厮面前,一把薅起他的脖颈,眸子里好似熊熊燃烧的烈柴,咔嚓作响,咬牙低声嘶吼。
小厮被提溜的往前一扑,脸上顿时划破了一条口子,血如泉涌,“回…回老爷,小…小的确确实实……看见他叶久把所有罐子都砸了……小的也确实不知……他…他是怎么突然变出这些个酸酪的……老爷饶命啊……”
小厮说着眼泪都快飚出来了,连连哀求。
沈老板眼中浮现起一丝阴霾,难不成这小子真有通天本领?
不,绝不可能。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日之后,叶久可做了什么?”沈老板眯起了眼睛。
小厮脑子快速运转,突然想起什么,急急开口:“那日傍晚前,叶老板一直把自己关在仓库里,只余下他贴身的两个人,具体做什么不清楚,第二日小的去时也没有什么异样,再之后就是县衙来人传唤了。”
沈老板闻言皱起了眉头,关在房间里一夜……就能把酸酪重新做好……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前来报这厮确实是干了五六日才见成效,而这次竟只花了一天,怎么也觉得不可能啊。
沈老板略思一瞬,松开了抓着小厮的手,起身掸了掸衣服,“沈大勇,你可被发现了?”
沈大勇连连摇头,“还未,没有任何人发现奴才!”
沈老板眯了眯眼,踱步至窗前,眼里尽是冰冷的笑意,“那你先回去吧,切记,如果叶久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是是,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沈大勇连连磕头,爬起身来踉跄往外走。
“如若,再像此次一般,你知道什么后果。”
身后没有起伏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厮出门的脚步一顿,又连忙跨了出去。
……
叶久站在后堂卧房的门口,手里有些颤抖。
千云这家伙也不说为什么,就告诉自己祁韶安这丫头已经等了大半天了。
上午见还好好的,估计没什么事吧。
叶久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最终还是瞌睡虫战胜了理智,她咬了咬牙,轻轻推开了房门。
脚还没踏进去,扑鼻而来一阵菜香,顿时让她困顿的大脑回过些神来。
她往内室看去,正巧对上了祁韶安略有诧异的目光。
俩人都是一愣,随后又各自错开了目光。
“你怎么......”
还是茶桌旁的祁韶安先发出了声音,她没想到叶久会这么早回来。
叶久掩好房门,趁着转身的空挡努力眨眨眼,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随后扬起一个随性的笑,“啊,这不饿了嘛,好香啊,你做的吗?”
祁韶安有些愣神,看着她强打起精神还故作轻松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这人刚刚从县衙回来,定是经历了一番磨难,那本就没有好利索的身子,看上去,好像更单薄了些。
祁韶安目光向下垂落,轻声道了句:
“菜还温着,来坐。”
叶久应声走到桌子前,盯着满桌子被盘子扣起来的菜肴,心里升起一种中彩票的感觉。
上回那个味道……嗯……
叶久眼神有些飘忽,又连忙掩饰起来,坐到了祁韶安的身侧。
别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吃饭,这一歇下来,真是感觉饿扁了。
祁韶安轻轻地把盘子一个一个掀开,“这是微雨做的,不是我,你放心吃。”
叶久闻言一愣,脸色微囧,苹果肌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红晕。
这丫头会读心术是怎么的,猜的那么准干嘛,人家吹爆彩虹屁的台词都准备好了呢。
她讪笑一声,索性也不掩饰了,二话不说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如饿虎扑食般一顿猛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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