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哀伤的看着他,“这便是你娘亲的灵纹,金华中市大家金氏。”
“那我父亲?”
“你父亲不是什么大家,我们张氏不过是固怀堂旁系一族,要是细算下来,你也是固怀堂的子弟。”老妪叹道,“若是说你们在山洞中遇到同样的圆纹,那便是金家族人。”
“金华中市?”江溢奇怪道,“金华中市应是宋氏才对。”
老妪不屑一哼,“宋氏不过是沾了金氏的光,算不得什么大家,三十年前东吴最大的商号便是金氏,只不过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宋氏当时只是金氏手下的一个小商号,趁着金家人离奇失踪,便借惊雀玄门的势力平白无故掌管了金家所有的商铺。换作当年,宋家人可敢在金家子弟面前出一声大气?只是没想到会让玉堂受这百般磨难,明明他是金氏唯一嫡系。”
老人娓娓道来,那是多年的往事,却在她眼中恍如昨日。
东吴的一片天是由金家撑起,那年,正是春风拂杨柳,络绎不绝的游客赶至金华,为的是金华中市名号最响亮的金家大小姐金洛妆。金家大老爷金柯膝下三子一女,而金洛妆又是由正室所出,他便尤为疼爱这唯一的掌上明珠。金洛妆是十分的大小姐脾气,也不爱其父为他介绍的王公贵族和富商公子,就连任x_i,ng要以绣球择偶,金柯也答应了下来,并告知众人将手下最大的商铺作她嫁妆,莫说众人眼红,就是金洛妆的亲生大哥也差点气得昏死过去。
由此,那段时间金华热闹非凡,谁都想当上这个乘龙快婿。
抛绣球当日,彩带高挂,楼台都是上好绫罗锦缎装饰,更别提玉盘中的绣球,一针一线皆是珍品,一颗玉珠都能当普通人家一年吃食,直把人看得眼馋。怪就怪在吉时到后并未听见敲锣打鼓,除了一个空台其余都是兴致勃勃的上门客。
时过已久,人群中骂骂咧咧声音不断,当即就有人要上门讨说法,一开了口,附和人士便纷纷热血起来,雄赳赳就往金家大宅去。
大红灯笼仍挂在大门之上,可偏偏无人守门,按理说金家大户就是保镖也得上百,这空无一人的荒凉景象着实让人生疑,更有人嘲讽这是金家故弄玄虚,借着自家财大气粗拿人耍着玩。有心之人听了更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就踹上红漆大门。
等厚重的门慢悠悠打开,面前便是横七竖八的尸首,血ji-an四处,吓破胆的人急忙喊叫出声,一时间金家门外慌乱不已,官府急冲冲赶来也费了不少力气才挤进金家。蹊跷的是金府之内无一活口,一百七十五条人命全是金家的下人和侍卫,在金家居住的旁系和直系一共七十九人却找不到一个。
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金家惹了什么人,被江湖上的杀手全部私下处理,要不就是被带到仇家面前处了极刑,更有甚者说金氏为避仇家残害无辜家丁携款逃离。可官府一查下来,商号的所有契约整整齐齐放在书房暗室,就连金库都是塞得满满当当,家中每一处房屋的用品都安放规矩,偏偏金家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再无踪影。
“我见到洛妆时她已无了半分大小姐的影子,金家旁系五十一人被送到不同的地方,剩下的二十七个直系被带到玉岭。”
“前辈不是说七十九人吗,还有一人呢?”甘青司问道。
“金柯在回玉岭途中就死了,五马分尸,尸骨无存,我听门人说有的金家人见到他惨死的一幕就疯了。我在固怀堂禁室见过几次洛妆,那小丫头狠心极,隔三差五寻死,可每一次都好巧不巧被我儿子救了。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她是罪人,和其他试验人一样该死。早先固怀堂内就有人开始修鬼,而县衙便把判死刑之人送往堂内,我一直以为洛妆也一样。”
老妪名叫杨芝滢,与其夫有一独子名唤张修岳,修灵之事他并不及父母在固怀堂中至多就是一个跑腿的料,可为人忠厚老实深得掌门人喜欢。修鬼之事在门中都极少为人所知,可恰巧长老相中张修岳选他去当守门人,他知道那些是做尽穷凶极恶之事的贼人,即使是值夜班,他也不敢睡,硬是睁着眼睛到天亮。
可好景不长,他送饭的时候遇见了金洛妆,金洛妆生了一对非常漂亮的眼,饶是面色不佳那双眸子也十分有神采,他实在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子会是恶人,可对方不说话,他看了一眼后便匆匆离开。等他再次来取碗时已是第二日,可他清楚记得菜色也记得碗,他知道这个女人未进食便好生相劝,这一开口就是对方记恨的眼神,他也不敢再言。
再见时是一群弟子粗鲁的在灌她稀粥,有的人见她貌美更是趁机朝她身上乱摸,甚至扯下她单薄的衣衫,张修岳怒不可遏挡在她身前把在场弟子骂了一遍,接着被弟子们合伙修理了一顿。原因很简单,大多弟子为直系且修为在他之上,被一个半吊子的人打搅教训自是不会忍。明明被打得惨痛,可张修岳硬是把金洛妆护在身后,众人觉得无趣也不想闹大便退了出去。
等张修岳回过身去问她情况,对方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打蒙在原地,而后他才明白,金洛妆衣服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衣不蔽体的女儿家自是羞愤,当即张修岳就把自己的衣服脱给她,然后又急忙跑了出去。
后来的每天,金洛妆都穿着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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