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
不只席若白讶异,甘青司更是奇怪,想来一个言笑不苟的人怎么会用和这么个词挂钩,甘青司开口问道,“听欢,你们西越还有别的人和伯父同名吗?”
“想来是有的,但前辈说的应是父亲无疑。”
“如何?莫不成他还当真改x_i,ng了?”宫泠笑问。
“确是变了。”席若白答道,父亲x_i,ng格大变的原因他也猜得到几分,许是因为他母亲罢。
“老sè_mó!我就找到这些木材比较合适,你看看行不行?”几句高喊让三人移了视线,只见不远处陆辰远怀里抱着乱木,一身粗布,脸蛋冻得通红,满手污泥,哪有一点阔公子模样。
他见了甘青司和席若白犹显紧张,但还是客气打了招呼。宫泠上前接过,又匆匆搓着他的双手,一边训斥道,“大冷天不多穿点衣服,还真当自己是三岁小娃儿不成?我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怎的自个儿跑出来了?”
“今日起迟了,没来得及换,宫泠,你怎这般啰嗦。”陆辰远笑嘻嘻的看着担心自己的宫泠,心中畅快极了。
宫泠一边给他捂手一边又问着甘青司,“几时走?”
他问话时没注意陆辰远神色微变,心里头只顾着把陆辰远的手倒腾热乎。
“早饭后。”甘青司答道。
“也够我时间收拾了。”
陆辰远听了这话急问,“你要去哪儿?”
“怎么了远儿?”
“老sè_mó你是不是要走了?”陆辰远双眼突地红了起来,“昨夜里你恁地反常,是不是早就打算好要离开了?”
“远儿……,”
“宫泠,我现在会自己洗衣,也记得立春除草施肥,雨水清沟,惊蛰看苗,春分播种,谷雨割麦c-h-a秧……,”陆辰远吸吸鼻子,“虽然菜做得不好吃,可是我还会继续学,除了炒蛋我还会炒洋芋丝,我下次绝对不会把糖和盐巴弄混!也不会偷偷往菜里放辣椒……,”说到这里,他已泣不成声。
“还有呢?”宫泠柔声问道。
陆辰远一擦眼泪,直把小脸弄得像小花猫,他半晌想了想,似是卯足了劲大吼道,“我还能给你暖床!”
宫泠微微动了眉角,“冬日休耕,这是最后一间屋子的木料,我大可自己来,几日便能了。立春之前,你只要日日给我暖床即可。”
陆辰远抓着他的衣领问,“暖床就暖床!你还走不走?”
“我何时说过我要走了?全部家当都在这,白给别人捡便宜不成?这么勤快的小媳妇我上哪找去?”
“那你刚刚还说要收拾?”
“我总得把自己这身整拾干净了才能下厨吧。”
“老sè_mó,那方才的话你能当我没说过成吗?”
“除了最后一件事,其他都有得商量。”宫泠笑道,“还劳烦远儿日日c,ao劳了。”
陆辰远连脖子都红了去,直挂着眼泪发抖,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听罢他把脸埋在宫泠胸前半点都不敢动。
“世子,席公子,我先带内人去收拾收拾,待会记得到最前边的屋子吃饭。”
两人笑应后,那边就一拖一拽的走远了。
“听欢,宫泠是不是心眼贼坏?”
席若白看他一眼,答道,“前辈心眼我不知,倒是甘公子又在打何算盘?”
“离早饭还有段时间,席大公子要不给我暖暖?”
谁说的心眼坏?
第六十七章 甘青司:别回来了
回屋的路还远,没走多久对面就传来高昂的喊声,热情得直把冬日里的寒气驱赶得一干二净。
“师父!师父!我在这!大哥!大——,”金玉堂小脸一僵,又一边撒丫子狂喊,“席大哥!”
小朋友,你确定你刚刚不是要叫大嫂?
江溢和席子期不知憋笑多久才顺过气。
甘青司一巴掌打在他胸口,怒道,“谁准你叫席大哥了。”
金玉堂双手捂住嘴,好半会儿又伸了根指头指向席若白,他侧到甘青司耳旁小声道,“席大哥说要是我叫错名儿就把你拿去炖汤喝,我可是为你好。”
“胡扯,你席大哥能说出这话我跟他姓!”甘青司一脸得意洋洋,却没注意到金玉堂一脸幸灾乐祸。
席若白轻睨他眼,云淡风轻道,“是我说的。”
甘青司干笑几声,一边赖到席若白身边,“人都是你的了,更何况姓呢,嘿嘿。”
“席甘氏?”席若白问,话中大有挪揄。
甘青司对上他的目光,道,“席甘氏。”
以你之姓冠我以名。
席若白动容,不知袖中的手握了多紧。
甘青司极为外向,夏日可劲蹭席若白,可冬日的天少靠近他。
席若白极为内敛,少在人前显露情绪,什么天都少靠近甘青司。
就在几人笑谈朝前走时,一只手从后牵住了甘青司。大家仍是笑语不断也未曾发现两人不同,席若白心中有些失落,见甘青司如常的与人滔滔不绝,脸上尽是平日的调笑,好似未曾察觉。不过小会儿,甘青司不着痕迹握紧席若白的手,谁都不知道这人就连心底都笑得一片怦然,愈渐鼓捣的心跳声快藏不住他的动心,盛夏都不曾如此热烈的手汗,在两人掌心滚烫。
席若白加快了步子与他同行,时不时与几人c-h-a几句话,偶尔侧过脸看甘青司的时候,对方嘴角的弧度会加深,间或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虽是短暂,却也情长。
席若白的手甘青司一路上都未曾放松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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