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杨还是不动。黄子无语,持续慌乱,途中竟还被他腾出空吸了一口饮料。这是他第一次尝老麦的桃子水,不甜不腻还挺清口,他不禁挑着眉毛赞叹了句好喝。
然后高杨的手伸过来了。
他抓住黄子淋上桃子水的手指,连带着不稳的饮料一起牢牢钳住,他的身体忽地凑近压过来,宽厚胸膛和柔韧的皮革构出了一个充满压迫感的牢笼。
黄子弘凡一下就红了脸。他不喜欢这种被锁住似的感觉,尚且还拥有自由的右手缩在胸前想推,但右手也碰到过杯壁,他不想弄脏高杨衣服。
黄子弘凡毫无办法,眉头一皱甚至准备要发火。
却没想到高杨头一低,两片唇讨好似地凑了过来。
高杨没考虑太多,他原本只是想要一个确认,预备稍稍触碰一下就马上离开。
可柔软的唇瓣沾着甜蜜的桃子香勾走了他的魂,高杨没忍住用舌尖舐了舐,是甜,旋即又将这试探加深了些,他挑开黄子弘凡的齿,不得要领地想将这甜深吞下去。
蓦地,黄子的手突然绕到自己后脖颈拽住了他的卫衣帽子,天旋地转,高杨被从身上拉了下来,身后向下一陷,不知怎么换成他的后背贴住沙发。
高杨颤了颤眼睑,以为自己做得过分要被人揍了。
黄子弘凡却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意料之外的吻不容拒绝地压下来了,嘴角与舌尖像是在被犬科动物的獠牙研磨撕咬,痛,还混合着的被野兽侵略的颤栗。
高杨被吻得尾骨发软,黄子的手还垫在颈椎上灼烧着他,他把手穿过他的肩胛重重拥抱他,两人的身体因为他这一动贴得严丝合缝。
触碰的一瞬间,他感觉到黄子猛地向后弹了一下,高杨开始还不解,攥着他的腰际把人拉回来,然后他很快反应过来,黄子弘凡被他们的吻撩起了反应。
但高杨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想汲取空气却总是被这人堵了去,头脑发昏,除了承受与回应忘却了其他所有。
旖旎直白地铺开来。
25.
半晌,黄子终于离开他,眼里带着恍惚。
高杨艰难地从一片混沌中睁开眼看他,黄子弘凡的眼底还涌动着他的深情,至少高杨以为这是深情,还根据它判定出黄子喜欢自己。后来他觉得自己也许想错了,可现在黄子吻了他,所以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子仓惶移开手,湿黏的触感还残留在指缝里。他低着头抓过餐巾纸认真清理起自己的手指,纸巾却一丝丝黏在皮肤上,剥不下来。
高杨笑他,拧开桌上的矿泉水拉过他的手帮他。黄子缩了缩,但没挣脱,乖乖地由着高杨摩挲自己手上的每一寸,打颤。
这段时间习惯了相对无言的两人这会儿都有些端不住想先开口说。
高杨瞥了他一眼,问:你干嘛亲我?
黄子顿时炸毛:这话该我问你吧!是你先……
高杨打断他:我想确认看看自己能不能喜欢男生。
黄子一愣,脸上显出些犹豫和不安。他踟蹰了半天,没本事从高杨的表情上看出端倪,纠结又纠结,终于很轻很轻地问:那,结果呢?
“什么?”高杨故意装傻。
胃口被人坏心眼地吊起来,黄子也顾不上掩饰,急切地握紧高杨骨节分明的手指:“确认之后的结果呢?”
高杨缓慢地眨着眼,柔软的睫毛像是刷在黄子心口上。
好像可以。
黄子喉结动了动,把手从高杨那儿抽回来。
他反复又确认了一遍“你没开玩笑吧”,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沉默了半晌,而后像忽然泄了气似地垮下腰,把脸埋在双手间:你一直男瞎搅和什么啊。
高杨有些莫名,抱着他的农夫山泉不知说什么。他不想气氛又沉下去,就问:我回答完了,你呢?你亲我干嘛?
黄子弘凡在他膝盖上拍了一下,恼羞成怒的味道。
“高杨我发觉你特过分。兄弟当得好好的非要学人家说‘喜欢’。那天听你这么说我差点没当场去世,好不容易保持住了距离没对你做什么,你又坐个高铁过来动嘴挨亲。你说,到底想干嘛?”
高杨撇撇嘴:“我只是想和你就这样一直下去。”
黄子故作凶狠地瞪大眼:“哪样?在我自制力和理智的底线反复横跳吗?”
高杨却不紧不慢地回他:“你还需要自制什么?我不就是为了确认自己能不能接受你对我做出超过普通朋友的行为才突然过来找你的吗。确都确认过了,结果也告诉你了。”
黄子语塞。满肚皮火气偏生对这人生不来气。
他又气又恨:“你一大直男,好好谈恋爱结婚去不好吗,生个孩子还能给我玩玩认我做干爹。你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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