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勋愣了愣,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魏勋连连摆手,却不小心打翻了糕点碟子。
这一声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
“阿姐。”“阿姐。”岑越和陆际急忙快步走近。
“你怎么样了?”陆园园温柔地捏住魏勋的手,取出帕子,慢慢地擦拭。
魏勋本性纯良,不由得心头一热,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心肠,跟姐倒是像极了。”岑越在心中无奈。
“都快过来吧,别净站着呀。”寻声一瞧,原来是端坐在席上的魏老太太,“这是我的小丫头,魏勋。”
魏勋只得各处再行了礼,早有丫鬟上来收拾碟子,一旁另有管家张罗着盛上新制的糕点甜食,甚是周到殷勤。
岑越等人只得随着众人入席。酒过半晌,“陆宗主,岑夫人,来来来,敬你们一杯。”魏纶适才被接连敬了好几大盏,加之长期疾病缠身,渐渐不支,只是这礼数不可废,便硬撑着上来客套。
岑越站在一侧,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满心的不耐烦,却瞧了魏夫人担心的目光,又有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向魏夫人点点头:“别担心,我去瞧瞧。你要是累了,先回去歇歇吧。”说罢,便朝着这里走过来。
“陆宗主,岑夫人。”
“魏兄,恭喜恭喜呀。”这男子便是魏缅,多年来一直打理着枫眠庄上的大小事务,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
“同喜同喜。”又一轮觥筹交错。
“陆宗主,魏宗主,岑夫人,姑老爷。”这里还没散开,倒又有旁的赶上来敬酒,这圈越聚越大。
岑越挂着一脸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插着缝慢慢挤了出来,靠在一旁歇息,一边品着手里的好酒,心想:“这枫眠庄上的枫酒果然名不虚传,魏家真是阔气,拿酒当水,这么让着,今晚不知要醉倒多少人。”
岑越斜眼一见,果然有些功力较浅,酒量不行的已然醉死过去,被魏家的家仆们搀着回房休息去了,“当真是不行。也难怪鹿门苏氏从不参加这些,不过,这要是论起酒量差,今天不还有……”
“魏宗主,魏宗主。”
“魏宗主,你怎么啦?”
“二弟二弟。”
“快来人。”
适才的圈子突然打乱,四下散开。岑越扔了酒盏,把抱在胸前的两只胳膊放下,立起了身子,手里握紧了剑,适才内心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早过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抬起不省人事的魏纶,前呼后拥地去了。
“快,大夫来了吗?老太太和夫人呢?”魏缅很快便恢复了冷静,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家中大小奴仆。
“各位抱歉,我二弟近来身体不太好,又总是亲力亲为,最近怕是累着了。”魏缅举起酒盏,“刚刚扰了各位的雅兴,魏某在此请罪。”
“姑老爷客气了。”
“哪里话哪里话。”
“魏宗主,心系百姓,操劳奔波,我等深感不如啊。”
“是啊,上次水祸一事,还真是多亏了魏家啊。”
“姑老爷也是劳苦功高,和魏宗主一道,不愧为‘魏氏双雄’啊!”
……
岑越站在廊上,却留心着另一些事情,心里总是怪怪的,忽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阿越,你没事吧?”陆园园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阿姐,就是就喝多了,有点困。”岑越笑了笑。
“我陪你先回去吧。”陆园园十分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的,阿姐,我自己一个人行的,不用陪。”岑越绕到厅门前,才要下台阶,耳朵却听到不远处的低音,“如此甚好,武宗主日后可不要食言才是。来,喝酒。”后一声故意高了许多,岑越不敢回头,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
陆园园看着岑越的背影,似乎有点放心不下,忽然想到一事。
“阿勋。”
“陆姐姐叫我。”都是些浪漫天真的姑娘,性情又相投,不一会儿,便处熟了。
陆园园伏在魏勋耳边,低低地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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