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一只上好的瓷杯摔在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皇城的太极宫里,李世民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双手负后,一言不发。
众宫女太监个个弯腰垂头,大气也不敢出,显然天子又发怒了。
但是很快,一群宫女簇拥着一绝代芳华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众宫女太监顿时松了口气,李世民自然觉察到了动静,回头看到了长孙皇后,神情稍微缓和了点。
长孙皇后对众宫女太监吩咐道:“都退下吧!”
众宫女太监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
长孙皇后弯腰慢慢地捡起散落一地瓷杯碎片,嘴里却娇笑着:“陛下,你这个样子,要是让魏征看到了,肯定又会说你了。”
李世民心情仍旧不太好,瓮声瓮气道:“他能说朕什么,喜怒无常,朝下人乱发脾气吗?难道朕还不能有任何喜怒哀乐了吗?”
长孙皇后却眨了眨眼睛,笑道:“不,魏征不会这样说你,他会说你太铺张浪费,这么上好的越窑茶具都舍得摔碎。”
李世民紧绷的脸终于忍俊不禁,笑道:“这个魏征还真有可能这样说。”
长孙皇后见李世民心情好了点,才柔声问道:“最近赈灾事宜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陛下为何还发这么大脾气?”
李世民却冷令地说道:“我让六扇门调查那批赈灾款的去向,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
长孙皇后显然猜到结果并不太好,试探地问道:“那批赈灾款去了哪里?”
李世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长孙皇后,才闷闷地说道:“太安宫!”
长孙皇后心中一惊,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李世民这时的愤怒慢慢转变成哀伤,一脸颓废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恨我,不惜动摇我大唐的根基,也要我坐不稳这皇位。”
长孙皇后轻声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办?”
李世民眼神冰冷,恨恨地看着外面道:“朕让六扇门收集证据,等证据搜集完毕,到时候我就亲自去太安宫,找他当面对质,我倒是看看他打算如何收场?”
“然后呢?”长孙皇后沉声问道。
“然后?”李世民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
他若真这样做了,铁证如山,虽然李渊无法抵赖,但是他自然不能杀了李渊,而且李渊事情败露,势必会恼羞成怒,那么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就会更加糟糕。
长孙皇后轻轻地拉着他的手,一脸嗔怪地看着李世民:“陛下,你啊!遇到其他事情都沉着冷静,为何一碰到父皇的事情,就会这么冲动呢?你不想想,父皇也是当过皇帝之人,他如果真这样做了,会这么轻易让你查到,而且在陶文轩出事之后,竟然还攥着那些赈灾款?不是早就应该找个替罪羊了吗?”
李世民神情一凛,眼前豁然开朗:“珑儿你的意思是……”
“显然有人故意为之,也许父皇才是替罪羊!”长孙皇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世民沉思片刻,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却问道:“那要不要让纪渊查一查?”
长孙皇后却摇了摇头:“不用,臣妾认为此事就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下去了,你让纪渊查,如果让父皇知道了,他必然不高兴,而且幕后策划之人,必然知道你还是怀疑父皇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表示对父皇的绝对信任,那么幕后之人,以后就会死心,自然也不会再用你和父皇的关系做文章了,你们父子二人本就关系敏感,这种事情……”
长孙皇后说着说着,却发现李世民眼神灼灼地盯着自己,不禁停了下来,娇嗔道:“你还听不听了?”
李世民却嬉笑道:“听,你继续!”
长孙皇后却轻轻明媚一笑道:“臣妾还是不说了,陛下心中明明已经有决断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地将长孙皇后揽入怀里:“知道吗,同样是给朕意见,珑儿你的朕就爱听,魏征的朕就不爱听,如果魏征能像珑儿你一样那该多好。”
长孙皇后娇笑起来:“那臣妾会吃醋的。”
李世民微微一怔,突然想起来纪渊以前跟自己开的玩笑,心情不禁更加畅快了。
谁知这时,却听到长孙皇后声音异样道:“陛……下……我……”
李世民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长孙皇后脸色苍白,鼻血血流不止,整个人颤抖不已,犹如虚脱了一般,李世民连忙惊呼:“宣太医,快宣太医!”
等太医署的陆太医离开之后,夜色已经很深,李世民看着脸色苍白的长孙皇后,沉睡未醒,心疼不已,半晌他霍地站了起来,沉声对身旁的刘公公道:“明日就宣纪渊进宫来,朕已经等不及了。”
……
吴大志案结束后,孙宁没有再重新找房子,而是朝廷出钱,重新帮她修葺了安宁草堂,半个月之后就竣工了,新修的安宁草堂比以前更加气派了,而且古色古香,非常符合医馆的气质。
安宁草堂重新开张的那天,孙宁宴请了京兆府等捕快,当然纪渊和林英也都在列。
席间林英自然也跟着喝了不少酒,但是她酒量极浅,很快就微有醉意了,孙宁一脸担忧道:“林捕头,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林英也没有多想,马上点头答应了,于是孙宁扶着林英便出了安宁草堂。
纪渊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铁无私却上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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