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礼,喻阳炎盯着许道,迟疑道:“你刚才使出的是……法术?”
许道推门时,此人的阴神正附在剑器中演练剑术,刺中许道时他虽然立刻就收回,但之所以没有伤到许道,还是因为许道自己格挡及时的缘故。
许道听见对方问题,直接点头。
喻阳炎得到许道的肯定,脸上露出讶然之色,他目中微亮,追问:“道友可是成功凝结了符箓种子?”
许道颔首:“正是。”
听见这话,喻阳炎张口赞到:“许兄惊才艳艳,某家不得不佩服啊。”
他面上佯作惭色,自言说:“同屋三年,许兄的刻苦是旁人难以企及的,如今炼气功成,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此人笑着向许道连连拱手。
喻阳炎的为人有些清高,三年中未曾和许道有过太多的交集,但对方情理分明,非是纨绔子弟或阴险小人,可以一交。
细细想着,许道也拱手回答:“侥幸而已,喻兄谬赞了。”
“勿要谦虚!”喻阳炎笑着,纵身一跃,跳回石床上盘坐起来。他将剑器摆放在膝上,然后邀请许道也坐上来。
两人同住一屋,虽然之前的关系偏淡,但如今都已成就炼气,今后各有前途,自是相互熟络起来。
许道也跳上石床,盘坐着和喻阳炎闲聊。
两人感慨一番修道的艰难,又各自叙说了一下突破时遇见的困境,紧接着许道搭话,问:
“道友都已经突破到炼气境界了,怎的还住在这简陋石屋中?”
喻阳炎听见,解释到:“在下也是刚出关不久,寮院还没开始登记,观中也无其他去处,索性便继续住在这里了。”
询问一番,许道才知道白骨观对于突破的道童另有一套处理流程,还有数日,寮院会邀请各个新晋道徒一齐去晋升,一并发放道袍、奖励等物。
细细交谈着,喻阳炎慨叹说:“今二三百余人,成就炼气者不过七八,其余者皆被贬为奴仆矣。”
许道想起房中的尤冰,也是轻叹一声,接话说:“虽为奴仆,但也还有突破的可能。”
喻阳炎听见,摇摇头说:“难也。”
说罢,喻阳炎话锋一转,开始和许道交流白骨观中的情况。
许道三年以来都是苦修,且是今日才出关,还未接触到其他的道徒,他听对方说了一会儿,顿时了解不少新情况。
原来白骨观中人数过万,但道士总共就只有九个。
道士者,道中士人,为炼气境的起身行礼:“见过道友!”
“嘻嘻!”矮小人影简单回了一礼,说:“二位道友好生雅趣,抵足而眠耶!”
这穿门而来的人正是一阴神出窍的炼气道徒,他挥挥手,身后走出一队阴兵。
阴兵皂衣皂帽,手中拿着铁尺铁索,正拷着一道魂魄,像是押解犯人一般押着。
魂魄口中痛苦哭嚎:“饶命、大人饶命!”
许道望见,目光微怔,因为被阴兵拷着的魂魄正是之前被他打发走的杂役。
这时登门的道徒出声:“贫道龙礼儿,二位谁是许道?”
喻阳炎望向许道,许道也拱手称:“贫道便是。”
龙礼儿指着身后拷来的魂魄,笑着说:“贫道今夜值班,此人和马丕道童一同欺辱许道道友,罪大恶极,触犯禁律,依律应勾魂七日,以示警戒。”
“马丕者已经被道友手刃,不再追究,剩下这人不知道友可有打算,是否需要严惩,或取魂炼为阴兵?”
许道默默听着,发现杂役的魂魄被锁链禁锢,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痛苦至极。
对方不断哭嚎、祈求:“道长救我、救我!”
龙礼儿此番登门,存的心思是交好一下许道,顺便卖许道这等新晋道徒一个人情。
既然对方一番好意,许道用不着恶了对方,但也不用着欠太大人情,他拱手感谢说:“多谢道兄替许道查明真相,烦请道兄依律处置即可。”
“哈哈哈!”龙礼儿闻言,大笑起来,说:“好,贫道秉公处理便是。”
两人交谈一番,又互说年岁,许道发现对方只比自己大两岁,是近两年才突破到的炼气境界,于是互称“龙兄”、“许兄”起来。
旁边的喻阳炎听见龙礼儿口中的“马丕”二字,脸上毫无变色,反倒是主动搭话,掺和进了许道二人的交谈。
一时间,石屋中阴兵伫立,魂魄哭嚎。
但三人皆不在意,兀自交谈熟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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