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一人正在向宋大人请命,是否要泼醒柳大继续动刑。
郭陪堂伺机带着李陌一等走上前去。
随即,李陌一拱手向宋大人禀报说:“大人,我们在镇东北角方向一处小岛上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并找到了香纸蜡烛和酒杯草绳等物,我们怀疑凶手共有四人,这并非一个普通的凶杀案,有可能是左门帮派所为!大人,此乃证物,请大人明断!”
一麻袋的证物呈了上去,宋大人老眼昏花地看了好一阵才点头说:“将草绳拿去给仵作比对,大白,你看……”
李陌一这才顺眼看去,原来刚刚提议继续动刑之人正是宋大白。
宋大白已想到应对之策,他上前愤懑地说:“大人,不久前我在现场便怀疑过这是左门帮派杀人,当时便被郭陪堂和李陌一否定了,现在他们又说是左门帮派害人,大人,这分明是他们见我已逮住凶手,为了抢功并混淆视听所伪造的证物,请大人明察!”
李陌一反驳说:“宋大白,你这么说可有点不地道了,这不张口胡扯吗?这些证物都是有来处的,不信宋大人可派人去查,我们分两路自行查案也是宋大人许可的,早日破案大家都有好处,宋大白你为什么说我们抢功?照我看你急着对柳大动大刑这才是为了抢功吧!”
宋大白冷哼一声,“李陌一,我请宋大人对柳大动刑可是有真凭实据的,柳历吝尸身前有个拳印,我已经检验过,与柳大的拳头相符,柳大被抓之时身上带着巨额财款,他也已承认自己与老板发生口角,打伤老板后抢钱而逃,证据确凿,柳大不是凶手还有谁!”
李陌一皱皱眉头,抱拳说:“大人,柳大他招认自己是在哪里打伤的柳历吝?”
宋大白脸色微动,不悦说:“他说是在镇外,所以才对他动大刑,像这种无恶不作之徒害人后自然是要想尽办法抵赖的,李陌一,你才做了几天的侍卫,断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用一头亡猪就能抓到凶手?真是异想天开,别忘了你自身还有嫌疑未曾洗去,倘若凶手不是柳大,难道说是你么?”
宋大白的讥诮语气极其明显,李陌一脸色不由一变,才两日不见,这宋大白无故消失后归来,竟然志行大变,全然不管不顾真相如何,似乎只想着快些草草结案,处处与想要详查的李陌一作对,甚至不惜大刑伺候了。
一旁,林未小侍卫见以往的主子这般志行,却也忍不住帮腔说:“大人,要证实柳大的话很容易,找镇北当日傍晚当值的打更人问问,就知道柳历吝是一个人进镇还是和柳大一起进的镇了。”
宋大白一声怒喝:“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时隔如此之久,那个打更的还记得那么多,问了也白问。”
郭陪堂说:“这倒未必,宋大人,我提议将柳大暂时押下等候再审,我立刻派人去当值处找牛百户查询。”
这时候,李陌一上前说:“我看不必了,柳大是个傻子?我看不是,他劫财害人之后还敢回安丘镇来?除非他疯了,柳夫人,是你将柳大绑缚来的,我问你,柳大疯了吗?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又是为什么而回来?”
柳夫人跪在堂上已经有一会了,她见宋大人没有阻止,这才答说:“管家告诉我柳大回来了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见到真是他,这才相信是真的,当时他蓬头垢面地比叫花子好不了多少,身上背着个包裹……里面的银两一锭不少。”
“柳大见了我便哭喊着说知错了,都是他忤逆才害了大人,我一时气怒攻心,这才命人将他打了一顿,然后才送过来,现在想想……或许夫君真不是他杀的……他是夫君从小带大的仆人,就算一时财迷了心窍,抢了钱之后也不会下毒手,再说那些钱也一文不动地被他带了回来……”
柳夫人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
宋大白哼了一声,执拗地说:“那也未必,说不定当日他财迷心窍,发了阵羊角风,害人之后却全然忘记了。”
宋府长捻捻胡子,瞅瞅自己的儿子宋大白,再瞅瞅李陌一和郭陪堂他们,眯着眼睛想了想,“大家的话都有些理,人命关天,我们还需小心验证才是,郭陪堂,你还是派个人去当值处找牛百户查一下吧,暂且将柳大收监,退堂!!”
大家恭送府长大人,宋大白望了望李陌一和郭陪堂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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