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啧啧,你看看,瞧瞧我这记性………”李陌一一拍额头,哈哈大笑,急忙离座走了下来,一拱手,“原来是队辎材料………这我就不客气了,”他一把扶起恭敬的许旦青,“老许,还有什么好玩意,您就一起说了吧………”
“………除了煤铁硝石之外,还有一些棉布皮毛以及队靴,我等虽为商界末微,亦有拳拳报效之心,不敢不尽绵薄之力,企望大队早日平复天下………”
“嘿嘿,老许,这话我记下了,回头跟士卒们说说,”李陌一笑嘻嘻的看着他,“你们想要我帮你们干什么?………说老实话,别客气………”
一谈及生意,许旦青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精神,“将军如此爽快,那咱们也不右右左左了,将军,我们希望您能把陌尘大队日后的队服、棉被、甲胄、帐篷等一些生意交给我们………”
“好说、好说………”李陌一踱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其实我这边也有这个打算,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头,这些东西咱们得‘招标’………即看谁人的货最好、看谁人出的价钱最低,要我卖空头人情当冤大头,那还是不成的。”
“那是当然,此外………”许旦青看上去有些吞吞吐吐。
“哎,做生意嘛,就是讨价还价,老许你尽管说,成不成咱们这不是得商量不是?”
“将军………此外我们还希望将军能放低商税,减免城内各商铺的商役………”
“什么商役?………”李陌一向李贝才看去,不解的说。
李贝才略略解释几句,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就是差府立规矩吃大户,有事没事发命令商人们弄赞助,而且次数繁多手段狠辣,有时候甚至会迫得人家当场破产。
李陌一听完了有些踌躇,这个东西摆明了是不对的,但经过上次胡乱发令的教训之后,他现在也不敢胡乱拍脑袋,只得小声对李贝才说,“贝才,你说这个商役要不要得?”
“主上有所不知,这个商役是前帝留下来的恶习,只因各地差吏俸禄极少、而府长官邸里也银子短缺,所以各地差吏就设法盘剥商人以助公用………”李贝才无奈的笑笑,“其实到了现在,也只是一众小吏敲诈勒索、地方差盘剥百姓的法门罢了………主上若是废了此条规矩,则黎民幸甚,只是府长官邸里的差吏大为不满而已………”
“东西之扯,那些个废柴能中什么大用?”李陌一登时放下心来,轻蔑的撇了撇嘴,向许旦青说,“这事我应了,回头就下诏令,以后若是谁人再敢巧立名目盘剥商铺,你们尽管写状纸找李大人………我看谁人的脑袋横得过钢刀?”
“还有………”许旦青偷偷的向李陌一望去,这次他一个接一个的条件提出来,心中实在是有些惴惴不安,眼见将军以及一众差员神情严肃,并无不豫之色,心下稍定,“………还有请将军减免过路的厘金、商税………”眼见李陌一皱起眉头,他急忙说,“将军有所不知,时下商税之重,确实令人不堪重负………我等驮马大车,过一小城纳一税、过一州缴一金,南北千里,一物辗转之后,价值动辄百金,百姓黎民望而生畏,此非我等商人黑心牟利,实乃差府盘剥太过………若将军愿领下民生兴旺、物埠丰盛,还请减免商税………”
李陌一深吸了一口气,沉思良久,转头向李贝才、郑诃惊望去,却见他们向他连连摇头。
见李陌一不语,郑诃惊忍不住站起身来,向李陌一拱了拱手,大声柬说,“主上………此事万万不可…………”他神色凝重,轻蔑的看了看商人们,“自古以来,民生皆以农桑为本,若商关一开,我队尽失去财源倒是小事,却恐主上治下士绅黎民尽皆显崇奢之风,人心败坏纲纪尽失,如此一来,我陌尘大队失却了根本矣,大队如同无根之木、好似无源之水,如此奈何之?”
李陌一向郑诃惊强笑说,“老郑,你别激动,先坐下,这会正商量着不是?”他转头对李贝才说,“贝才,这个农桑是那个根本,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我也绝对不能傻到倒行逆来不是?”这话一出口,一众商人尽皆脸色灰暗,摇头苦笑。
“主上贤明,属下佩服之至………”李贝才郑诃惊齐声称颂。
“不过呢,许先生………哦,还有其他那些商会里的朋友,他们这回给咱们送了无数队辎材料,可见盛意全全,咱们也不能全无还礼吧?不然天下人会怎么看咱们陌尘大队呢?如果咱们这么薄待心向我队之人,以后谁人还敢投效咱们?………所以嘛,投桃报李本将军不敢说,但一些小小的方便还是要给的………”李陌一微笑说。
郑诃惊和李贝才对视一眼,感觉这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这么着,我觉得这个商税是个麻烦事,不是一锤子买卖,”李陌一笑嘻嘻的看着堂下众人,“比如说有的货贵重、有的货物便宜,小贩提一篮子大葱也是卖货,大商人运他个几十大车珍玩奇物也是卖货,所以这个商税怎么个收法那绝对是门大学问,各位你们觉得呢?”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古怪,沉默良久,许旦青忍不住上前说,“将军明鉴………但此事要如何才能解决呢?”
“别忙别忙,这个事情是急不来的,”李陌一淡淡的说,脸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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