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阳和月亮并没有给他们更多时间,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太阳就被阴影所覆盖,整个天空变得黑暗。
宗像正举起茶色的玻璃瓶,透过那瓶子,在看太阳。
他会做许多和过去不一样的动作,比如举起玻璃瓶,比如这样纯真的神情,比如撩起耳边的头发,露出细白的耳垂。
每个动作都告诉周防,这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两个人。
周防很想问问自己,重活一次,是为了什么?为了再见见宗像,就像这样,旁观地看着他,或者还想要更进一步,明知道是两个人,还是无法自制地感到心动。
许多有罪的念头从他心中欢快地跑出来。此起彼伏,按下去这个,站起来那个。
这罪欲有如愈来愈浓的黑暗,从他心里涌了出来,寂静地吞噬着天空。
从黑暗中浮出宗像的轮廓优美的耳朵,像半爿浅淡的月亮。或许是因为兴奋,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周防觉得那耳垂在昏暗的天色里,是发红的。
人在暗中会变得随心所欲,所以他凑近了去看宗像的耳垂。
宗像也恰巧转过脸来。与他四目相对,大概几秒钟。
那一刻太阳被黑暗所吞没。像整个世界为他们闭上了眼睛。
周防在黑暗中伸手抚摸宗像的耳朵,滚烫的,好像要融化的,柔软的,好像随时会折断的。他没有想太多,因为宗像没有闪躲。
他一鼓作气地捧起宗像的脸,在黑暗中吻了上去。
并不是第一次吻这两片冰凉的嘴唇,上一次是无意的,这一次是无可辩白的故意。
宗像的气息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变得急促,校园里嘈杂非常,一阵一阵狂热地欢呼,为何而欢呼?谁也不知道。是因为月亮在这个遥远的宇宙里走了那么多路,才终于得以拥抱太阳,又或是因为这个世界太明亮,以至于人心里肮脏的欲求好像非要有一个跨越百年的裂口,想要藏起来、盖起来、吞进去,永不说出口。
学生们呼喊着、大笑着,在学校里敲锣打鼓,吹着口哨,乒乒乓乓地击打着文具盒,大声说着低级话,或许这个世界的黑暗正是所有人的心愿,是个魔性的时刻,是所有不可告人的心事的安全门。
周防真希望这日食永不终结。
他在黑暗中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宗像,强硬地把宗像捉在怀里,宗像显然在挣扎了,所以他抱得更紧了,好像这日食一结束,宗像也就不存在了,会随着那天地的黑暗而消散了。
他不仅吻了嘴唇,又吻了额头,鼻尖,下巴,脖颈,耳垂,急迫不已,真的急迫,周防甚至想在这世界闭眼的短暂片刻,把宗像全身都吻一遍。
吻了一圈,又回到唇上。
宗像在艰难地喘气。并且停止了挣扎。
再吻回嘴上的时候,宗像甚至把手放在周防肩上,并且抚摸他的头发。
两人都怀着微妙的心情,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有如生离死别一样拥抱在一起,嘴唇碰着嘴唇,一次,又一次,再一次。直到日光照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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