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季子越也不煮什么粥了。他赶紧掏出一管子营养剂对付了,然后就坐车赶往医院。
私人医院的病房非常豪华,那一张床完全不像病床,反而像酒店的床。病房的窗户也是又大又明亮,照得屋外亮堂堂的一片。窗户外是开着鲜花的大树和蓝天白云,让人的心都跟着平静开怀起来。
但是,此刻坐在病床上的耿景州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眉头紧皱,神色冷凝,透着肃杀的气息。
他的跟前站着一家三口,是一对三四十岁的夫妇,站在他们身后的男孩子穿着这附近初中的校服,显然是个初中生兼未成年。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耿景州忍不住抬眸望了过去。原本冰冷的神情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化作深深的柔情。
“你来了,过来,坐。”耿景州说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
季子越走过去落座,抬眸望向那一家子。
“往楼下扔易拉罐的,是你们的儿子?”
不用猜都知道。只有孩子犯了错,才会来的如此的齐人。
听到季子越的质问,男生的母亲站了出来。
“对不起,我儿子不是故意的。他那天只是不小心,然后易拉罐就掉下去了!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情发生后,他非常愧疚。明明是一个男孩子,却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季子越并没有理会对方的解释,他的目光,落在了被父母护在身后的那个男生身上。
对方的眼神里有惶恐不安,有后悔,但唯独没有该有的愧疚。
这个家伙,只是后悔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吧?
季子越唇角微勾,嗤笑一声。
“是吗?你确定你的儿子没有精神分裂,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没觉得愧疚呢?”
“你怎么说话的!”妇女声音尖锐刺耳,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然而,刚喊完她就后悔了。凶狠的神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神色。
她的声音也轻了好几个度:“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点。我……”
“没事,我理解。一般人平时凶惯了,忽然装识大体,确实很容易没说两句就暴露本性的。”
季子越环起手臂,一脸不善地看着他们。
女人表情顿时僵硬了,而且非常不悦:“你是什么人?我们在跟伤者道歉,你这个无关人等别趁机跟着踩几脚。”
“那个易拉罐原本是要砸到我的,只是景州推开了我,才让我逃过一劫罢了。”季子越冷笑一声,“你说我该不该找你们算账?”
女人顿时没声了。
“景州,你有什么打算?”季子越将目光移向一旁的人。
耿景州面沉如水,抬起手,轻轻地在季子越的肩膀上拍了拍:“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听听他们的道歉。至于剩下的事情,交给律师就好了。”
耿景州的概念里可没有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向来都是这样。公事自己处理,私事助理跟律师处理。
“哈哈哈,可以呀~”季子越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那女人刚才还有闲心指责他多管闲事,九成九是以为自己孩子未成年,觉得景州会网开一面,放他们一马。
果然,那个女人顿时崩溃大哭:“不要啊,我孩子还小。要是走法律途径,他这辈子就毁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根据私家侦探调查,你们这栋楼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高空抛物的现象,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砸到人而已。我的助理从物业那里取走了之前几样高空投下的物品拿去分析,发现上面的指纹都是同一个人,也就是扔易拉罐砸伤我的罪魁祸首。”
“听到了吗?哪个惯犯会不是故意的?”季子越扬了扬下巴。
女人哭得更厉害了:“他要是知道下面有人,肯定不会扔的。我儿子可乖了……”
“这件事是我儿子不对,你们要是能放过他,我们两夫妻一定感激不尽。”见情况不秒,沉默依旧的父亲也站了出来。
耿景州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法律会给出最公正的评判。”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这是逼他以后只能去搬砖啊,你付遭报应的……”女人直接谈到在地面上,又哭又喊,声音撕心裂肺。
“搬砖怎么了?搬砖也是堂堂正正赚钱的,你什么意思?!”出身穷苦的季子越,顿时就炸毛了。
为了谋生,他还真搬过砖头,比捡垃圾赚钱多了。可惜垃圾星太过落后,很少工程建设,工程结束后,他跟爸爸都只能再另找活路了。
“搬砖那种辛苦活,我儿子怎么干得来?你说的倒是轻巧,去死的人又不是你!”
“对,我没去死。我只是差点被你儿子弄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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