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你试图平复心情去总结目前让你感到疑惑的点。你发现让你最为困惑的还是你与梦中人的联系,以及你对回忆的脱节感。
在你看来,梦中人虽然与你的长相没有一丝共同之处,他接触的人和事也让你感到陌生,但不知为何你却能够代入他的情绪,有时甚至会对梦里发生的一切有些微妙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类似条件反射,像是忽然被风吹开的门缝,开了一点口子又立即被刻意地关上。
你以往做梦频繁,梦与现实的重合也使你不得不深思其意义所在。你觉得自己与清醒梦有种特殊的联系,你的意识之所以会披上梦中人的皮囊,而不是以一个第三者的视角去观看梦里的事情也是有原因的。
与梦形成对比的是你仅有的那两次回忆片段——第一次在小黑屋,第二次则刚刚发生。若说清醒梦像是一场浸入式vr体验,那么回忆就如同一张老旧深涩的旧报纸,让人一目十行、完全无法将内容记在脑海里。
是的,虽然回忆里的你与你现在拥有一张面孔,但无论是他阴冷的气质还是他做出的事情都无法让你代入。你目睹了他干的所作所为,却无法为他的行为感到羞愧、紧张、愤怒等等情绪。
你只能想起回忆中的画面,却无法忆起当时自己的心路历程——你与那个回忆中的自己就好比两个独立的个体,而正因为你们本质上就不是同一个人,因此你才对他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
你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怔愣。
难道梦中发生的事情才是现实,而所谓的回忆只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空想?
可当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你又立即将其抛之脑后。
这个假设根本站不住脚,因为梦里发生的一切和你现实中所经历的事情虽然有些微妙的重叠,但整体看来还是完全相反的。
梦中人科班出身,万众瞩目,与众多男人纠缠不清。他虽与亲人有些隔阂,但他的父母依旧健在。你甚至觉得梦中人对他的继父有种特殊的情绪他身处的环境显然要复杂得多,患有抑郁症并有着严重的轻生倾向。
现实中的你平凡无奇,往人堆里一站把肩膀一缩,没人会把任何一点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你没有母亲,只有那个让你记不太清的继父。你没法想象被迫与自己继父亲近的模样,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你们的关系还是亲昵的。你过去的人生简单而无聊,人际关系简单。更重要的是,你并没有患有精神病,毕竟上次在去了李医生的诊所后,对方明确地告诉你你只是压力过大、有些焦虑而已,并没有真的患病。
那两个记忆片段反而能够与你现实中发生的一切逻辑吻合。无论是之前你在自己房间里发现的病历、李医生和盛典对你曾去过诊所表示的肯定、那盛着福尔马林的罐子还是那根断指都指出那些记忆片段真实存在的。
因此,哪怕你再怎么怀疑记忆里的自己,再怎么与梦中人共情,你都无法否认梦只是梦,记忆才是真的。
难不成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记忆也是假的,而梦是你脑海里潜意识折射出的现实,那才是所有虚假中唯一的真实?
你对这种过于离奇的猜测嗤之以鼻,颈后却情不自禁冒出冷汗。
*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你抛之脑后,却像一颗种子埋在底下,不知何时会发芽。
之后的几天你每日都会与元渊对戏,有的时候也会闲聊。但你们之间好像有一种默契,都没再提及元渊养父的事情。日子过得平静,转眼间就来到了电影开拍的日子。你以为自己会紧张,然而你在拍摄初期就展露出了初学者所不具备的镇定与专业。姜导演对此赞叹不已,啧啧称奇,可元渊却反应平平,像是早就预料到你发挥的稳定。
因为你发挥极稳,姜导演干脆让你所有的个人戏份都提前拍摄。现在的拍摄行程变成先拍你与元渊的独角戏,再拍你们的合作部分,最后拍摄你死亡的镜头。
最后的死亡片段本来是没有的,剧本里起初的安排是以尸体报告的形式体现你最后的下场,但由于你们的拍摄流程很顺畅,有了多余的时间,姜导演决定让你演一个简短的被猥亵的片段和最后尸体被警方发现的场景。
你对此并没有意见,明白姜导演也是为了电影质量着想。那简短的猥亵片段也无伤大雅,只是画着特效妆的你演一段被虐待的戏份,与你对戏的演员也不会对你有过多的肢体接触,顶多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唯一让你有些犹豫的是姜导演提出让你在女装片段里用真发入镜的提议。
“当然如果你坚持用假发我也没有太大意见,不过难得你有这个条件,我觉得不用可惜,你觉得呢?”姜导演问你,眼神没放在你身上,专心地调试着摄影机,看上去并不在意。
你本来对真发入镜有些微妙地排斥,但又转念一想假发的确没真发来得自然,不用的确有些可惜,最后还是应下了。
姜导演看到你给了准确的答复,这才将视线落在你身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让你条件反射地一抖。可在那之后,他也没什么表示,下一秒后便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
你只好把这当作自己多疑的产物,不再去操心这件电影临近杀青才会演到的戏份,专心致志地饰演「秋」这个角色。
你与元渊的独角戏仅用一周的时间便全部杀青,很快就开始拍摄对手戏的部分。
但让你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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