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申左兰得意的笑道:“褒富是天子使节,又是妖后的兄弟,如果申长烈把他给劫持了,王室必然会降罪。即便是看在申国的面子不株连旁人,但主犯断然是不能被轻易放过的,怎么着……也得是流徙三千里吧,哈哈哈。”
嫪桀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家伙也太狠了。”
申左兰放下酒盏,目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不狠怎么行?别人可以忘记申绫儿,我申左兰却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仇,我一定要向姬宫湦和那贱妇讨回来!”
趴在房上的赵亮和暌离不禁面面相觑:我靠,难道申左兰暗恋死去的王后?他这么处心积虑的逼申侯造反,竟然是为了给梦中情人报仇吗?
嫪桀跟他们的想法差不多,长叹一声道:“申大夫,为了给心爱的女人复仇,把整个申国都搭进去,值吗?”
申左兰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用一根手指轻轻的搅动着碗中的米酒,良久才说道:“不仅仅是为她……将军,你我皆有大志,不是吗?”
嫪桀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唉,大夫谬赞了,我哪里有什么大志?不过是因为侯爷对我嫪家有恩,我不忍心看他受委屈罢了。常言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我一个厮杀莽夫,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惜命。”
申左兰点点头:“好汉子!我没有看错人。有将军助左兰一臂之力,何愁大事不成?”
“大夫,你也切莫轻率。”嫪桀兀自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今晚侯爷讲的话很有道理。倘若真的激怒天子,仅凭咱们一国之力,别说报仇,恐怕连保命都成问题。”
申左兰哈哈大笑,叹道:“唉,我说将军啊将军,不知是你小瞧了我呢?还是小瞧了咱们的侯爷?早就跟你说过,侯爷他文韬武略、智谋过人,多年来在朝野纵横捭阖,岂会是泛泛浮夸之语?他跟你倒苦水、装软蛋,你就真以为他是柔弱可欺之辈吗?”
嫪桀闻言一愣,听出来申左兰话里有话,不禁大感好奇:“申大夫,你的意思是……侯爷另有准备?”
“废话!”申左兰不屑道:“光凭着摇尾乞怜就能保住申国平安,那申国早就不知道被人灭了几回啦!”他用手指沾着米酒,在案几上写下“内外”二字,轻轻点着问道:“明白吗?”嫪桀探头看看,顿感疑惑不解:“不……不明白。”
“这内字,代表着缯国。”申左兰好整以暇的解释道:“这个你明白吧?”
嫪桀连忙颔首:“这个我当然知道。缯侯宫父穆是侯爷的生死至交,两家又有姻亲关系,所以多年来,申缯两国都是一致对外的。而且缯侯是夏朝少康次子曲烈的嫡系后裔,历经夏商周三朝,算是绵延千年的贵族,兵甲实力远胜于咱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缯国都是咱们的强援,这并不稀奇。可我不明白‘外’这个字,指的是谁?”
申左兰微微一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外,指的是……”他身子稍稍前倾,凑在嫪桀跟前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没想到,嫪桀听完好像被烫到了似的,原地蹦起三尺高,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申左兰嘴角边挂着冷笑,幽幽道:“侯爷能瞒过旁人,却怎么能瞒过我这个秉府大夫的耳目?”
嫪桀仍旧将信将疑:“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侯爷倘若真的跟那边有联系,不用动手,就足以定个反叛的滔天大罪了!”
申左兰撇撇嘴,不屑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如果侯爷不做这个自保的准备,那才不正常呢。只不过,目前双方仅仅是建立联络以备不时之需,还没有达成实质上的合作。一个月前,侯爷命你派遣一千兵马护送粮草去西疆,你还记得吧?对,就是那次,不过他们运的并非全是粮草,其中有十车装的都是黄金!”
闻听此言,嫪桀脸上立时变颜变色,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大夫,你是打算利用长烈公子,逼着侯爷动用这支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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