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卓楠的手攥着,盯着那支笔和那份文件,转过身,逃避过去,说:“我饿了,先去吃顿饭吧。”
程淮迦拿着纸张的手顿了下,说:“好。”起了身,将纸和笔重收回资料袋,和习卓楠一起,出了法庭,到外面,开了司机开过来的车子,载着习卓楠,去到了附近的一家法国餐厅。
两人随着服务生到了一个开阔的窗厅,程淮迦拉了椅子,让习卓楠坐下,叫了一杯红酒和主菜甜品,坐在他的对面。
主菜是习卓楠喜欢吃的,甜品也是习卓楠一向喜欢的,红酒习卓楠之前和程淮迦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喝一点,不多,一小口,可程淮迦每次都会为了这一小口,叫上一瓶,不是价格最昂贵的,却是最醇的。
习卓楠看着桌子上的摆置,低头不语。
那份离婚协议书就在程淮迦坐着位置旁边的一个置物铁架上,和椅子一样高,习卓楠在对面,隔着桌子是看不到的。
直到饭菜吃完,饮品吃完,餐盘撤走,喝了一点红酒,程淮迦才将那份资料拿在手,放到餐桌上,从桌子正央推给习卓楠。
习卓楠抿着嘴,闭上眼睛,低头再喝了一口红酒,说:“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非要离婚不可吗?”
程淮迦一言不发,只是目光看向习卓楠,冷静得让习卓楠觉得浑身寒,问:“是因为秦文斌还是卓修文,你喜欢上其他的人了,是吗?”
程淮迦愕了一下:“这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喜欢上其他人。”
“那你……”
程淮迦也喝了一口红酒,目光打量着习卓楠脸上和眼中的每一丝细微变化,说:“小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自己会有一场爱恋,一场婚姻,我所受到教育,就是站立在最高的顶端,让世人仰望。
遇见你的时候,你才四岁吧,我那个时候还小,可心智智商很高,就觉得你会成为我的好朋友,就这样牵着手,一直走过幼稚园,小学,中学,大学。
进了大学我也并没有觉得多么美好,一切只是随着一个轨迹在朝向前方,我很确定我的前方有什么,不该有什么。
可我会期待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希望能够在我每进一步的时候,你都会在旁边或是后面或是前面看着我,等着我,我喜欢那种感觉,却不明白那是爱情,直到秦文斌向我表白,我才明白,不知不觉间,我也想和你相守人生。”
“从大学里面出来,你当了律师,我接收家族企业,忙得脚不沾地,精疲力竭,但只要有你在,我都会很开心,很期待,为你的每一场官司,为你的每一句欣喜的辩论。
你喜欢法律,我明白,我也知道你学它的目的和理由,可是,习卓楠,叔叔阿姨已经死了那么久,你就算再努力,他们回不来了,你想让那个律师付出代价,他确实也付出了,可你走得太远,太深,深到我拉不住。”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告诉你这段话,可你已经没有时间听我去讲,听我去说,你的一颗心扑在那里,整天整夜不回来。
刚开始我也忙,没有在意,我只是想,等你忙完了,把叔叔阿姨的结解开了,会放轻松一点,可你没有,就连结婚,你也是因为法国那边有桩官司,必须去那边一趟取证才去的。
出了登记厅,你就忙不迭的叫车赶飞机,卓楠,我的工作也很忙,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整理和谈论这些爱情,可我愿意为你腾出时间,给你最好最浪漫的。”
“我们结婚在法国,最浪漫的国度,可你没有时间在那里和我一起喝上一杯红酒,度过哪怕一个小时的晚上,我准备的一切,在之后的岁月里成为笑话,我不在意,我愿意为你这么做,只为了等你回头去看一眼。
可从法国回来,家族婚礼上,你也仅和我彼此戴了戒指,新婚chū_yè你就重回了事务所,之后一连五年,整夜不归,白天黑夜见不到人影,生日,结婚纪念日,春节,一年到头有多少个日子,我都在期盼你回来。
我的心不是铁打的,也会疼,也会流血,我承认,我很多时候都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无所谓,都是正常的。”
“爷爷反对的时候,我会据理力争,爸妈问我要孩子要子嗣的时候我可以丢之不管,只因为你忙,只因为你有你的事情,只因为你是男人,所以我不该去管着你,束着你。
你们律师界,应该见过不少的肮脏事情,可卓楠你知道吗,我坐在这个位置上,站立在人生的最高峰,所见到,所看到的,比你所经历所熟识的那些要肮脏龌蹉得多。
我曾见过一个人为了另外一个人,不惜倾尽整个家族,逼得对方自杀,我也曾见过一个人为了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心,将他困在小黑屋困了十年困成疯子。
卓楠这就是我所在的世界的爱情。我们有能力,也有足够的势力,为自己争取最好最舒畅的过程和结果,和你的牵手恋爱结婚柴米油盐真的不同。
有很多个等你等不到的夜晚,我也在想,可不可以用这种方法,也将你困起来,但我不能。”
“我们有太多的不同,理念,准则,身份,位置,信仰,所有的一切,我原本以为可以跨越,不在乎这一切会发展成什么样。但我错了。
我愿意为你放弃我所在世界的爱情,你却永远放不开一个十二年前就应该解开的结。”
“律师,看上去多光鲜亮丽,正义之极,但卓楠,在我的世界,我的法则里,律师是最一无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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