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觉健身完,换好了衣服走出卧室,也是一回头,看到隔壁卧室依然紧闭着门,就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直美伦珠在黎明之时才睡下,在床上盖着被子趴着睡,敲门的声音响起来时,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侧过脸,仍然继续睡得很香甜,不为声音所动。
龙觉敲门敲了一阵,得不到里面任何回应,心里开始恍悟直美伦珠又开始睡懒觉了。
胡嘉旦盛了自己的一碗面条从厨房里出来,瞥了一眼龙觉,嘴边忍不住喃喃:“三天两头睡懒觉,怎么当的店老板?”
龙觉知道他说的是直美伦珠,露出一脸无奈。
七点二十分,他们两个一起出门,一起去上班,卧室里的直美伦珠依然睡得很沉。
下午六点,他们两个又一起下班回来,上楼之前,龙觉总算见到了直美伦珠。
车库的门打开着,直美伦珠在里面研究着自己的爱车,半天也没有出去。
龙觉站在车库外喊了一声:“你几点起的床,今天旷班了!”
车头的盖子打开着,直美伦珠双手扶着车头边沿,看着车子发动机各项零件,没有理会龙觉的那句话,只是对他道:“车子好像出故障了……”
话落,直美伦珠回头,目光落在胡嘉旦身上:“你能帮我修一修吗?”
胡嘉旦直直看着直美伦珠,面无表情,心里却都在想:叫我帮情敌修车?开什么玩笑!我是你可以请得起的修车工么!
龙觉许久也不见胡嘉旦给出任何回应,便帮着直美伦珠劝说:“这辆车我也开的,你修一修吧?”
胡嘉旦无可奈何,勉强回应:“修就修!不过,我技术有限,要是修不好,你们不能怪我啊!”
第二天,胡嘉旦特意请了一次假,身上穿着旧旧的修车专用工作服,呆在车库里修理直美伦珠的车子。
车头的发动机零件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异常,他怀疑是车底的部件出现了问题,就用抬车架子把车抬高一点,把一张粗布垫铺在车底,人平躺在那里,手里拿着工具。
油污弄脏他戴在手上的很旧的粗麻线手套,他丝毫也不介意,躺在那里,举着扳手,认认真真地拆卸部件,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一个小小的部件给安全拆下,拿到光线很明亮的地方,仔细检查、测试。
搞了大半天才发现确实是车底下某个部件坏了,胡嘉旦没有现成的部件可以换上,只能跑去大老远的汽车零配件商店购买,一来一回又去了大半个小时。
龙觉下班回来时,经过车库,看到有人躺在车子底下只露出两条腿,知道那是胡嘉旦,知道胡嘉旦还在修车,平时,他对胡嘉旦那么关心,今天也没有例外,直接走进了车库,站在那两只脚的前面。
“车修得怎样了?”他问。
胡嘉旦躺在车底下,还能听出龙觉的声音,一边忙着修理眼睛上方的汽车部件,一边大方地回答:“还不知道呢,等装好零件了,试着开一开才知道。”
一丁点汽油从车底的部件中渗出,胡嘉旦随手从身旁的工具箱里抓过一个已经沾上了油污的皱巴巴的粗纸团,擦了擦上方的部件,把渗出的汽油都吸走,又把纸团扔到一边,重新握起工具,继续修理。
龙觉又道:“天就快黑了,你还能看得清楚吗……”
话音刚落,从车底传出了一个细微的声响,停止的刹那,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龙觉的鞋尖,龙觉低头,看到那是一把简装的黑色手电筒,弯下腰,把它捡起来。
车底下同时传出胡嘉旦的声音:“天要是黑下来了,你就帮我照一照。”
龙觉握着手电筒,应了一声‘嗯’,随之蹲了下来,低头,瞄了瞄车底下的情况。
天渐渐变得昏暗,龙觉打开了手电筒,把光照进车底下,问道:“照到了没有?”
车底下传出回应:“偏了一点了,你再把光移过来一点。”
龙觉并不清楚这‘一点’到底是差多少,只是微微移动一个角度,低头瞄了瞄车底下,又问:“行了吗?”
车底下回应:“就这样保持,你别动。”
龙觉说:“你快点修,我这只手的坚持力是有限的。”
车底下回应:“我尽力,我尽力!”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胡嘉旦带着工具箱,从车底下退出来,站立起来,慢慢地脱下了脏手套,此时又累又饿,想到了直美伦珠,问道:“他回来了没有?”
龙觉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问的是谁,答道:“他比我早下班,可能去买菜了。”
胡嘉旦没有来得及洗手,直接拿起了放在地上的一个装水的小瓶子,旋开盖子饮了一口白开水,才道:“我没见他回来。”
龙觉不着急,对他道:“要是直美不回来,我们就去餐厅吃饭算了。”
胡嘉旦点了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去餐厅,说道:“干脆,我们现在去好了,我饿得不行了,修车修了一个下午了。”
龙觉有些犹豫:“还是先等一等直美吧,我觉得他应该快回来了。”
宁愿饿着也要等直美伦珠,这样禅棉的感情,不禁令胡嘉旦心里暗暗怨恨,脱口道:“现在肚子饿的是我们啊,为什么要为他一个人挨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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