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对呀,他最近一直对着自己的胳膊发呆。”细雨皱着眉头,和风推了一把她,对着姜木远道:“赶紧进去吧,帝君要久等了。”
门是开着的,姜木远绕过木雕的屏风,便可以看见屋内的景象,简单却又雅致,淡淡的熏香萦绕在鼻端,姜木远却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喷嚏。万灵大帝从书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过来帮我磨墨。”
姜木远有些脸红,刚才那个喷嚏一定被他听见了。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万灵大帝又抬起头,又说了一遍,“过来帮我磨墨。”
“噢……”慢慢地走过去,站在桌子旁细细地磨着墨,眼睛却盯在眼前人的身上移不开。他在看书,还像以前那么认真,薄唇抿起,两道眉毛微蹙,黑而长的睫毛轻轻盖在眼底,像是在做很大的决定。突然,他停了下来,姜木远一个心惊,还没有来得及移开眼睛,四目刹那相接。
“你有事?”
“没……没有。”
“你在看我。”不是问句,只是对事实的阐述。
姜木远腾的红了脸,“没……没有,帝君的头发上有东西。”
无意地撒谎,只为掩饰紧张。
万灵大帝放下手中的笔,缓缓起身,离姜木远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姜木远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面跳出来了,以为会有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姜木远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却迟迟没有迎来意料中的事。眼睛慢慢眯开,却发现眼前早就没了人,他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椅子一样,静静坐在那里看书。
姜木远都以为自己刚才梦游了,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你在期待什么?”
姜木远磨墨的手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帮我取掉。”
磨墨的手停了一下,“什么?”
“头发上的东西。”
这是自作自受么?头发上哪里有什么东西,不过是一时谄的慌罢了,姜木远有些心虚地把手伸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万灵大帝往前移了一些。轻轻地在他柔顺的发上摸了一下,一根发丝被紧紧握在了手中。
“什么东西?”
“一片叶子而已。”
夕阳将近时,万灵大帝才放下书,姜木远悄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万灵大帝却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姜木远目光悠悠地看着他,希望能把他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可是——过了很久,“墨太浓了。”
“哦。”语气里都是不高兴。
万灵大帝这才抬起头,“怎么了?”
“……没什么。”姜木远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继续磨墨。
又过了不知多少个时辰,他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姜木远已经非常困发了,磨墨的动作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万灵大帝发现有些不对劲,便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却发现姜木远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合上了,手却还在慢慢动着。
“抱歉,我忘了你是凡人。”
姜木远一下子惊醒,才知道自己磨墨磨着竟然睡着可
了,要是来的第一天就被打发走了,以后可怎么再去找这样的机会?立马强打起j-i,ng神,“不!不是,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万灵大帝也不揭穿他,淡淡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经过了刚才,姜木远的眼睛睁得明亮明亮的,“不,我不累。”
“无妨,你先下去吧。”
姜木远心一跳,他该不会生气了吧?“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没想到居然不留神说出来了,吓得他赶忙捂住了嘴巴。
万灵大帝搁下笔,“为何生气?你莫要说我会为你的话生气,你一个凡人哪里有那个本事?”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姜木远听到这句话,心唰地一下从外凉到内,是啊,你区区一个凡人,能有什么资格让他生气,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他已经不记得你了。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帝君,姜河告退了。”
回到屋子里,刚才的睡意一扫而空,攥紧藏在手心里的一根发丝,渡了一丝真气,果真变成了一根柳条,找了花瓶将它c-h-a进去放在窗前,一如几百年前那样。
姜木远所在也算是个闲职,每天只需为万灵大帝磨墨即可。这样的日子,平静地像是回到了从前,姜木远躺在床上,无晴坐在窗前,无晴在看书,姜木远再看无晴。只是如今,那个可以随时拥抱的人却不在了。
天庭的日子其实挺不错,除了磨墨,和风细雨便会拉着姜木远到处转转,说一些有趣的事情解解闷,姜木远偶尔也会和她们说一些凡间的事情,而她们两个总是毫不忌讳地说一定要去看看他口中的凡间。有时被路过的万灵大帝听见,两人便会被罚站一个时辰。姜木远站的远远地看着她们,嘴里虽在道歉,眼中却是十分幸灾乐祸的表情。气得和风细雨一瞬间化身狂风暴雨,惩罚结束后将姜木远狠狠报复一番。
姜木远其实挺满足,就算他不记得自己也没关系,至少自己记得,况且还在他的身边。他也很幸运自己能遇见和风细雨,她们虽然都是大大咧咧的x_i,ng子,但是从来不会歧视自己是个凡人,反而表现得更亲近。
她们老拿姜木远开玩笑说他喜欢万灵大帝,一开始姜木远惊得一个趔趄,发现她们只是在开玩笑之后,也渐渐习惯了,偶尔还会搭两句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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