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叹息一声说:“如果这些确实是太子的错事,你觉得老夫会冷眼旁观?这群混蛋,想干点什么证明自己的存在,想要政绩想疯了。越过中书省直接送到皇帝案头?他们以为他们是老夫?不问真相,看到奏折后就热血上头。老夫昨晚给他们写的信,他们看过才怪了。”
说完,魏征站了起来,走到场间站定。
李承乾也跟着站了出来,因为是第一次被弹劾,他不知道被弹劾的人,是需要站出来被皇帝问话的。
事情的始末,李世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见儿子站了出来,高坐于龙椅上的李世民调侃道:“去年渭水之边,朕因为你抵挡突厥千军万马之功,放任东宫财政自由。没想到今天被人当成罪过给说了出来。太子,怎么样,你还要把持着东宫财政吗?”
李承乾没想到皇帝老爹就抓住了这一条来讲,躬身施礼过后,无奈道:“儿臣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人弹劾,只是东宫财政,还是不要交还给父皇了。渭水边的功绩,虽说是儿臣身为太子所必须做的,但是怎么也是军功的一种。我大唐除非是谋反之类的大罪,好像还没有收回军功赏赐的先例吧!”
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程咬金在武将一边哈哈大笑道:“太子这话说的在理,当初殿下阻拦突厥军队于便桥边,这确实是军功的一种。只要是因为军功获得的赏赐,非大罪不予轻夺,莫说是大唐,历朝历代这都是根本的道理。
哈哈哈,罗秋正,老程可知道你为什么眼红东宫的钱财。还记得之前平康坊的烟雨酒坊,里面有你的份子在,可是永盛酒坊推出新酒后,烟雨酒坊被排挤,若不是永盛酒坊忽然停产,估计烟雨就会黄掉。”
尉迟恭嘿嘿一笑,也说:“要老夫说,你有份子的那家酒坊就应该黄掉。平日里老夫府上到你那里买酒,都不见有优惠。都是同殿之臣,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黑心。”
尉迟恭话音一落,今日出场的四位武将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武将们在文官启奏的时候插科打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罗秋正却被气的脸都红了。
他家里入股酒坊的事情,虽然是事实,可是怎么能放在朝堂之上直接说?
罗秋正旁边的言官黄贵反唇相讥道:“卢国公,鄂国公,您二位也好意思说罗卿?长寿坊的醉风楼、西市上卖马的商铺,也不知道都是谁入股的。”
程咬金哈哈大笑,不以为意道:“醉风楼可不是老程我入股的,那就是程家开的,你们若是想来,老夫给你们打八折。”
尉迟恭也不以为然道:“西市上卖马的,确实是老夫给他们撑腰的,这没什么隐秘的。军中袍泽出门缺一匹良驹,不都是到那里牵着就走?老夫可不像某些人,遮遮掩掩的。”
“....”
“....”
....
众人无语的看着程咬金、尉迟恭和罗秋正、黄贵对喷,都想把这俩人的嘴堵上。这么拆下去,一旦城门失火,岂不是把所有人的家底都给暴露出来了?
好在言官里还有清醒的,名为吴青峰的言官伸手拦住还要说话的罗秋正,对皇帝拱手道:“陛下,万年县县令何寿,长安县县令余秋生就在殿外,不如传唤此二人入殿如何?”
弹劾的进程必须推进了,吴青峰知道,如果继续在“钱”这个字上纠缠不休,恐怕今天的朝会就成了笑话。不管是东宫与商贾合作,还是夺路而走,都是小事情。真正能给太子雷霆一击的,还是“扰民”。
在皇帝全力推行善待百姓的前提下,太子所做的事情,说小也小,说大,呵呵,也很大。
“那就宣他们上殿吧。”
对于程咬金和尉迟恭引起的大戏,李世民还是看的蛮来劲的。虽然大臣们家底有多少,他都有大概的情报,可是情报里得知,跟在大殿上听到是两回事。
虽然朝廷律令规定为官者不得经商,但是真的遵守的还真没几个。不过,作为皇帝,有的时候需要糊涂一下。不管怎么说,朝堂上一半左右的人都是身有爵位的贵族,该有的优待是不能少的。
没过多长时间,何寿和余秋生就走进了殿门。
只看二人入殿时走路的姿势,就能知道心性如何。
长安县县令余秋生,虽然也住在长安,但是皇宫明显不是他这个小小县令能够来的地方。不是世家大族出身的他,第一次面圣,紧张的浑身都是汗水。就连走路都是看着脚底板,似乎是打定主意全程一眼都不看皇帝大佬。
何寿不愧是魏征看中的人,明明也是第一次上殿,可是走起来很有风范,丝毫看不出紧张的样子来。
二人恭敬的行礼过后,一起盯着太子看。
何寿的嘴角明显蕴含着笑意,似乎是在说“看,本官是不是真的告到朝廷来了”。
“太子,两县县令已经到场,养殖场扰民的事儿,朕就让你自己处理吧。”
李承乾答应一声,转身面对何寿和余秋生。
刚刚还在紧张流汗的余秋生,此时却冷静了下来。
大唐初期的政233治环境,给了底层官员很大的底气。寻常就算是勋贵侵占百姓的田地,他们都敢以一介县令的身份登门指责,甚至告上朝廷。虽然这么整,被大家族搞的也不少,可是这股风气却从长安开始,蔓延到了各地。
拱拱手,何寿道:“太子殿下,微臣前日所言,确实不是开玩笑。如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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